“元庆,拓跋庆。”呢喃着这个名字,海涅在书房的图书之中,寻找了八百年前的纪录。
对于他这样永生不死的存在来说,记忆一种复杂而繁琐的负担,尤其是海涅并不像那些常年沉睡的血族。
为了避免自己遗忘过去发生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将这段事情内发生的事情用文字纪录下来,留以保存。
为的就是防止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办法是父亲教给母亲的,后来,他也将这个习惯继承了下来。
对比于母亲的单纯记事,海涅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推测金出现的时间与维持的时长。
俊美的血族一手举着烛台,辨别着书脊上的文字。
大约八百年前,海涅记得,那应该是西罗马帝国灭亡后不久的事情。
对着年份,他找到一本厚重的用拉丁语纪录的羊皮卷书册。
年代久远,羊皮卷上落满灰尘。
海涅难得皱起眉头,他用袖口捂住口鼻,手指勾动,控制着风提起书角,抖落灰尘。
这是血族无法忍受的肮脏。同时也在提醒着海涅,这本书册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
公元500年左右的记忆海涅记得不少,只是他需要的记忆更加繁琐细化,所以才需要这种备忘录的辅助。
这卷羊皮卷实在太过久远,海涅抖灰尘的功夫,抖掉了不少书页。
羊皮卷飘浮到海涅手中,俊美的血族低头一看,神色出现了异常。他连忙翻开其他的书卷,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直到他在其中一页上,看到了鬼画符一样的单词。
a suerprise, heine.(注11)
海涅皱起眉头,毫无疑问,这是金的手笔。
这有他才会犯这种低劣的错误。
海涅阖上书卷,将其按提前标注的页码将羊皮卷整理好,放回书架。
金换掉了他的备忘录,这只能说明有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能让金感兴趣的事情,无一例外不是大事件。
海涅懒得回想他的作为,他挥手清理了书架上的落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多时,舒芙蕾带着元庆走了上来。
女仆长敲响了海涅书房的大门。
“进来。”血族端坐在椅子上,书房的门随着他话音落下而缓缓开启。
舒芙蕾没有动,她回头用眼神示意元庆。
元庆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海涅正看着她,视线落在元庆赤.裸的脚上。
从翻出棺材开始,她就是这样赤着脚来回走,跟着舒芙蕾太太在府邸了走动,难免粘上污垢。
海涅皱起了眉头。
元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蹙眉,腿僵直在原地,而身后,舒芙蕾太太已经为他们拉上了门。
元庆咽了口口水,呆呆看着海涅。
“过来。”
血族亲王见她僵直在原地,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让金感兴趣的女人,让他感到头痛,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与金有关的一切,都不是好事。
元庆有点害怕,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是抗拒与海涅接触的,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男人走过去。
她险些崩不住脸上的表情。
海涅却神色如初。
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小试验,他对眼前的女人下达了一个“过来”的动令,如果她真的是与自己有着血裔关系的存在,那么属于长亲与后裔的血脉魔法会将二人联系起来,让她无法拒绝自己的命令。
试验成功了,说明连这种起源于血族始祖的契约关系都认为,他就是金。
海涅收敛了表情,随着他意念微动,一把椅子飘浮起来,落在了元庆的身后。
“坐。”又是一个动令。
元庆乖巧坐在了椅子上,身体僵硬。
“你不用害怕。”海涅自然察觉了她的紧绷,“我是最没有可能伤害你的人。”
杀死血裔,对于长亲是一种不可逆转的伤害,反之亦然。
这也是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转换她的原因,给自己一个束缚,让自己无法伤害她。
金很重视她。
海涅微微抬头,看着元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元庆这个名字不能继续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