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等了片刻,得到答案是因为前面有她的字,所以这本册子加不了钱,但是寺庙给了她一块含了金粉的墨块还有一些好纸张。
“有劳沈施主了。”
安沅本来有些气自己的字被嫌弃成这样,但想想他们这样,沈涅跟变成了她的摇钱树没有区别。
能者多劳,就劳她家相公多辛苦了。
“你们在做什么?!”
属于她跟沈涅的房子被弄得一团糟,篱笆被暴力踩踏,门口葵花断了一支在地上。
而屋里座椅东倒西歪,沈涅的轮椅倒着,他傻傻地坐在地上。
见状,安沅没工夫管闯进他们屋子的人是谁,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去扶沈涅。
“女儿你扶个废物做什么,这种废物只会吃喝拉撒睡,养着他还不如养只狗。”
安来庆看到安沅扶正了轮椅,抬脚想把轮椅踹倒,但触到安沅的眼神,他一下子被震慑住忘记了动作。
虽然没踹轮椅,但是看安沅费力的抱着沈涅爬上轮椅,安来庆十分地不耐烦:“你是疯了不成,怎么对这个废物有了耐心,你要抱就抱吧,快告诉爹爹你从沈家带来的银子在哪。”
他话一说完,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男人顿时有了精神,他们来当然都是为了银来的。
安来庆当初把安沅卖给了沈老爷,沈老爷怕安来庆纠缠不休,直接派人把他扔到了煤窑子干活,说他抵了女儿也不够还银子,需要干十年的苦力。
安来庆在煤窑生不如死,这段时间沈家主子们乱成一团,他才趁机逃了出来。
他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女儿没给沈老爷做小妾,还被赶出了沈家。
把沈涅扶上轮椅搭上了毯子,安沅才看向了安来庆。
她已经从记忆里知道了安来庆这个爹,比起她上个世界的爸爸,这个世界的安来庆简直不是个东西,差不多就是沈广福的翻版。
“我要是有钱会住在这里?沈立仁怎么可能让我带沈家的财物出来。”
“沈立仁那个畜生,我好端端的女儿竟然那么亏待……”安来庆连骂了几句脏话咒骂沈家全家,不过边骂他的眼珠子不停乱转,“沅沅你实话告诉爹,银子都藏哪里了,你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空手从沈家出来。”
安沅都要被安来庆的不要脸气笑了:“就算不是空手,那三瓜两枣也用干净了,你自己看看厨房的菜,我有银子至于每天白菜豆腐?!”
厨房的确没任何的肉类,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不会做,所以只是偶尔会出去买一些做好的来给沈涅补充营养,平时他们都是吃只要有水有盐就能吃的东西。
这屋里的东西安来庆他们都翻找了一遍,的确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安来庆有接连咒骂了无数遍的安沅,视线突然集中在了安沅进门拿的那个纸袋上:“这东西值些银子。”
“那是寺庙的东西,你要是拿了小心半夜睡不着觉。”
“要是不拿,老子半夜才睡不着觉……没银子就没银子吧,乖女儿你跟爹走,咱们再去找好日子过去!”
安沅闪过了安来庆的手:“我跟沈家人签了契约,早就沈家人了。”
“你要是沈家人就好了,还用在这破地方过日子?!”
安来庆瞥了眼沈涅,“你难不打算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我看着他就恶心,他们沈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安来庆想杀了沈涅泄愤,但想着这地方毕竟是佛门清净地,怕被寺庙的人找麻烦,所以不管沈涅,拉着安沅就要走。
“我就算不是沈家人,我跟大佛寺定的也有契约,那么一块墨石,你以为大佛寺会随便给人?!”
“哈哈,这不就说明了女儿你有本事嘛!”
安来庆乐的嘴角大咧,根本不受安沅的话威胁,“有女儿你在我的赌运都要好不少,你是我生的,我带你走天经地义,走走走,别逼着爹动手打你……”
“安老头不会真不会怜香惜玉,那么貌美的小娘子怎么能打呢!”
跟安来庆一起的男人插了一句,油腻的眼神让安沅直犯恶心。
安来庆是铁了心把她带走,她不愿意走就硬拖着她,安沅挣扎着想对策,她铁定不能被安来庆他们带走,被他们带走就算她之后有办法逃出来,沈涅却不一定能等她那么久。
“爹你那么急干什么,至少让我给你们泡杯茶,让我收拾一下东……”
“啊啊啊——”
安沅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几声变调的嚎叫,束缚着她手的胳膊一松,她往后倒下恰好落在沈涅的怀里。
安沅回头看他,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
怕压到他的残腿安沅急着起来,但她一下子竟然没起来,因为沈涅的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来不及让安沅深究,安来庆他们实在是吵的厉害。
吼叫的就像是死了爹娘,惊恐变调的声音比石头子刮墙壁的声音还难听。
她看向他们又唬了一跳,安来庆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没了,断臂切口整齐,可以看得见鲜红的血肉,还有收缩不停的血管,但奇异的是竟然没有流血。
安沅在好奇他的手,他断掉的手就出现了。
小臂的残肢从凭空的从地上漂浮在了半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嘭的一声化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