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司机是怎么回事,那对耳朵不要也罢!”
区副官讪笑地朝聂晴说。
“吵死人了,既然不停你就别按了!”聂晴听着刺耳的喇叭声,听得满肚子火气,“他不停车,不会是耳朵聋了,一定是那位安小姐嘱咐。”
聂晴看着前面的车尾巴,只觉得区副官没用,连一辆车都没办法拦下来。
“安小姐的性格刁蛮,害小姐受委屈,这件事我一定就禀报少校。”
区副官之前看安沅对沈浓的态度,就觉得安沅刁蛮,但没想到她能刁蛮成这样,哪怕安家还在,安启明看到聂晴也不敢怠慢,而现在安家都不在了,安沅竟然不捧着聂晴,对聂晴就像是对待打秋风的穷亲戚。
“哼,她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生气,”话是那么说,但聂晴也没了给沈浓惊喜的心思,嘱咐区副官快快通知沈浓她到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安沅打脸,在她面前低头道歉。
安沅的车在拍卖所停下。
车一停下,就被拍卖会所外面的百姓包围了起来,聂晴在后面本来也要停车,看到这幕吓了一跳:“那些人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打她吧?”
她听过安家破产欠钱不还,安沅差点被烧死的事。
“属下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快去看看。”
聂晴皱眉,觉得这个区副官傻气十足,那么不聪明,管不得沈浓不喜欢用他,也不跟他说私事,问他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突然被那么多人围住,车上的司机跟春娇都吓得不轻。
“他们是要做什么?夫人你千万别下车……”
这话干落音,车门锁打开的声音就在车内响起,安沅长腿一伸,大大方方的下了车。
她落落大方的站在了百姓面前,春娇害怕的臭鸡蛋,石头子都没有朝安沅砸来。
这些百姓看着安沅的目光不是当初在火场时候,那种恨不得拆她骨头,吃她血肉一般,而是殷切地望着她。
会是这样,当然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
之前安沅从地库里面拿出来的东西,有一部分已经通过某些渠道卖出,虽然现在时局不稳,但再混乱的世道都不会缺乏有钱人,真正的好古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天价。
极品古董卖出的钱一到手,她就让会计分发给了百姓,百姓本以为安沅被沈浓带走,安家的债只能一笔勾销,他们哪怕再不甘愿,也不敢挑战手里有枪杆子的人。
但没想到安沅没多久就拿出了一大笔钱,还承诺会把他们的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有了那么一大笔钱在前,他们当然会相信她的话。
所以今天他们来到了拍卖会场外面,不是为了打安沅,反而是为了她壮声势。
“安小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当初安小姐说会把钱拿回来,我是一百个一千个放心。”
“杨四就你一个人放心了?我们难道就不放心?!安小姐那么有本事,坏的是安新钧跟那个疯了的姨太太,安小姐是被他们蒙骗了,现在安小姐有沈少校帮忙,恢复安家的家业都没问题!”
“安小姐,之前我们有错,是我们不知道好歹,安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履行承诺……”
这些人那么小心翼翼就是怕安沅有沈浓撑腰,有了钱也不愿还他们。
安沅知道这一点,虽然这里面有不少之前朝她砸臭鸡蛋的熟面孔,但这整件事怎么都是安家的错,安沅没趁机冷嘲热讽什么,正经八百地说:“我不会愧对你们对安家的信任。”
哪怕是赤/裸的金钱关系,场面派头也都要做足了。
百姓散了之后,区副官逮到机会,走到安沅的面前:“安小姐不知道聂将军吗?他是少校的恩师,少校跟聂小姐关系匪浅。”
这话区副官憋了一路了,好歹安沅也是受过苦的人,怎么会那么的不识好歹,竟然频频对聂晴冷脸。
“是吗?”
安沅神情淡淡,显然区副官的话没有震撼到她。
“安夫人恕我直言,你是嫁过人的,少校没说娶你吧?!这代表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聂将军有意把聂小姐下嫁给少校,安小姐你与聂小姐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区副官改了称呼,语气隐隐带着威胁。
怎么就没坏处,她好端端的去讨好一个讨厌她的女人,她又不是脑子有病。
“聂将军有意把聂小姐嫁给谁都不关我的事,区副官别挡着我路。”
区副官就没见过安沅那么作死的人:“你以为少校会弃聂小姐选你?”
安沅本已经走了,听到这话微微侧身,耸了耸肩;“不然呢?”
这一回头的风情,让区副官不由得愣了愣,安沅脑子不聪明,但这模样却是迷人,也怪不得沈浓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到了会场,沙城和周围城镇收到消息的商人差不多来齐了。
地库里面顶级的古董已经全部私下交易,今天拍卖的都是些中等偏上或者偏下的物件。
为这些东西开个拍卖会还不容易,安家在的时候是龙头老大,墙倒众人推,要不是有沈浓撑腰,那些商人少不了联合起来压价,不可能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价高者得。
那么说起来沈浓其实帮了她不少的忙,安沅在包间坐下,看着拍卖厅坐满的人,决定区副官和聂晴的账还是算在他们头上,她就不跟沈浓另外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