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1 / 2)

乌主任很满意地看到大家因为张老太太的事提高了士气,她接着说:“覃秀芳同志的提议我觉得很好,咱们大家今天拟个章程出来,然后明天贴到家属院,同时给大家上课,宣传咱们的新思想,新政策,你们好好商议,我去找部队的领导说这个事,争取他们的支持,回来后,你们要把章程写好。”

她走后,大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大家集思广益,在覃秀芳的提议上想出了其他的条款,将她的提议完善了不少。

乌主任回来后,看到大家讨论出来的五条办法,非常满意,大家着手开始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覃秀芳第一天去妇联就忙到天黑才回家,第二天更忙,因为要给家属院里宣传,同时又一批的扫盲班要结业了,肯定会有不少嫂子大妹子们取得结业证书。当初她们可是说好了,要给大家争取新的工作机会,这可是重塑妇联公信力的好时机,一定得做好,不然回头大家毕业了,什么好处都没有,那下次谁还信妇联。

乌主任非常重视这个事,她将家属院里的思想教育工作交给了其他人,然后带着覃秀芳亲自去跑市里面需要女工比较多的工厂,挨家挨户跑,一家一家的要工作。

这个工作不容易,经常受冷遇,挨白眼,但每次只要能争取到工作的机会,乌主任和覃秀芳都非常高兴。

一心扑在工作上,覃秀芳根本没功夫去管自己结婚的事,全交给了沈一飞和她爹娘去处理。

她忙,沈一飞也忙,天天不见人影,老早出门,很晚才回家,也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随着婚期的临近,覃秀芳开始不淡定了,她想等沈一飞回来问问具体办得怎么样了,谁料周五的那天傍晚,沈一飞还没回来,她娘却来了。

“娘,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覃秀芳惊讶地问道。要知道,因为缺医护人员,潘沁雯比她还忙得多。

潘沁雯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忙糊涂了吧,你后天就要结婚了,还不回家,难道准备在这里出嫁啊?我要不来接你,我看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对哦,只怪她最近实在太忙给忘记了。覃秀芳不好意思地冲潘沁雯笑了笑:“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以收拾的,因为这是租的房子,覃秀芳没添什么东西,弄得最多的就是厨房用具和坛坛罐罐的。但自从去妇联工作后,这些她也一并送给了瑞香阿姨,所以屋子里很空,要收拾的就是她的衣服和书本。

这些东西装一个箱子就够了,简单地收拾好后,覃秀芳对潘沁雯说:“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虞姐道个别。”

“嗯,你记得邀请她后天来参加你的婚礼。”潘沁雯合上箱子,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后说道。

覃秀芳点头:“好,我知道了。”

到了旅馆,前面没人,覃秀芳直接去了后院,走到卧室,发现卧室的门半敞开着,老板娘坐在床边,木木地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唯。

“虞姐。”覃秀芳轻声唤道。

老板娘听到她的声音,背对着她抹了一下眼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覃秀芳问道:“你回来啦,今天这么早。”

覃秀芳看着她有点红的眼眶,担忧地问:“虞姐,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娘苦笑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啊,我……我就是看到小唯就想起了我姐,再过两三天我们就要走了,这辈子都没法回来看她了。”

是这样的吗?覃秀芳安慰她:“说不定以后能回来呢,你不要想太多。”

老板娘抿了抿唇,摆手道:“不说这个,吃饭了吗?让你姐夫给你煮个面吧,你最近工作这么忙,都瘦了,要好好吃饭啊。”

覃秀芳摆手:“不用了,虞姐,我娘来接我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的,我要回家去了。”

老板娘马上明白了原因,点头:“应该的,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确实该回家了。”

“嗯,那你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覃秀芳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老板娘一口应下:“这是当然,对了,秀芳,你要信得过,你结婚那天的妆由我来给你化吧,你觉得怎么样?”

覃秀芳倒是没意见:“可是虞姐你起得来吗?”

那天她肯定是很早就要起的。

老板娘扯了扯嘴角说:“就一天,那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子。”

对老板娘的审美,覃秀芳放一百个心,她笑着答应了:“好,那后天早上就麻烦虞姐了,我在家里等你,到时候让我哥来接你吧。”

“好。”老板娘轻轻地应了一声。

第90章

周六晚上, 潘沁雯抱着枕头来到覃秀芳的房间:“今晚娘陪你一块儿睡。”

覃秀芳含笑点头:“好。”

母女俩躺在被窝里,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都有些睡不着。怕影响到母亲, 覃秀芳强忍着别翻身, 但躺久了, 她浑身都不自在, 总想动一下。

她忍不住轻轻翻了一下身,木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在静寂的夜里非常明显。

潘沁雯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睡不着?”

覃秀芳不好意思地说:“娘,我有点紧张。”

明明她跟沈一飞上辈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 她的精神就极度亢奋,明明身体很累, 脑子却很清醒。

潘沁雯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顶:“傻孩子, 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 谁不紧张……”

说到这里,她骤然意识到,其实覃秀芳不是第一次, 顿时讪讪的住了口, 有些担忧地望着女儿黑漆漆的头顶。

屋子里没亮灯, 覃秀芳看不清楚潘沁雯的表情,但透过她的肢体语言, 便明白她想起了什么,浅笑着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起跟周家成结婚时候的样子了, 只记得那天一大早我还要起来喂猪。”

对她来说是上辈子的事了,好几十年过去了,很多细节都模糊了,加之那会儿年纪太小,还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所以没多大的感触。

听到结婚那天早上还要起来喂猪,潘沁雯心疼极了,抚摸着她的手:“是娘不好,娘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覃秀芳不喜欢提这个,他们的悲剧是时代所造成的,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个问题。她转移话题道:“娘,你跟爹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

提起这个,潘沁雯的思绪拉回了二十几年前:“我们那时候啊,就是在组织的见证下,简单地宣了个誓就结了婚。”

一点都不浪漫,覃秀芳有点失望:“你跟爹是组织介绍认识的吗?”

“这倒不是,我跟你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刚参加革命负了伤,我那时候是医院的实习医生,负责给他治病,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但不熟,后来在转移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