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地儿不比南方,就下下雨,我们这里可是最冷的地界。雪又厚,万一真要是雪压塌了屋顶,死了人。我们怎么交代?”
“对,上面只说让他们干脏活累活。我们让他们打扫大队的马棚牛棚,还有割草,一年四季都有活做,就成了。搭棚子就算了,还是盖屋子吧,死了人咱谁负责?”
都怕,谁知道这些来的人身后还有什么背景。他们是农民,可不敢真的作死的得罪这些坏分子。
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城市里的一些有本事的人。
谁知道他们下来了,可有些关系好的朋友亲戚啥的,是不是还在高位。
那些在高位的人不敢明保他们,但奈何他们这些人可是小事一桩。小老百姓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咱们几个举手表决,还是老规矩,少数服从多数。”
覃支书在敏感事情上一向很民主,从不跋扈自我决断。
也是一个聪明人。
“好。”
在场的人都同意盖房子,不想承担死人以后的责任,真的承担不起。
他们这里冬天住棚子,真的会死人的。厚厚的雪,不用两天,就一个晚上的大雪都能压塌棚顶。
住棚子,死人了咋办,谁担这个责任。
他们这里,离乡公社有二十多里路。乡公社到了冬天至春耕前都不会有人来一趟,除非是发生了大事,派人通知他们一声。
平时可是没有人来,就是夏日,公社的干事干部也不轻易来一趟。
红旗生产大队也不是很怕公社的干部干事来说教。
你说呗,当时我会认错,可等她们一走,依然我行我素。换支书换大队长,公社可换不了,换了别人,屯子里的男人彪悍着,换的人要是不是他们信服的人,压根使唤不动他们。
地里队里的事情,可能就没有人干,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撩挑子。
为此,公社的干部都挺头疼红旗屯的人,一至认为,这里是典型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真是没错。
红旗屯是个少数民族屯,这里有满族,有汉族,有鄂伦春族等等,这里的人看似憨厚,可一个个的厉害着呢,打猎都是一把好手,还有那脾气都是炮筒子,不点都着。
为此,乡公社的干部,轻易不来,来了也没啥用,他们说的话,在红旗屯压根没啥用。
只要每年准时交完公粮,上面分配的任务按时完成,他们来不来都没啥。
别的事情他们也管不了。
那就是一个抱团严重的屯子。
他们去不去都是一个样。
知青,坏分子去了红旗屯日子过得咋样,得看命,他们也管不了。只是按照上面分配着来。
过得好或坏,全看命。
这也是大队几位干部敢盖房子的原因,反正公社干部们也不怎么管他们,平常就是通知他们去开开会,下达下任务,只要他们准时完成,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红旗屯后面的林子大的很,真要有什么事,都喜欢钻进林子里。钻进林子里,公社的公安也不会跑进去抓他们,不是本地人可不敢随意钻林子,危险的很。
休息了几天,比知青院更偏远的一块小山坡上,在盖土坯房。
还给围了个院子。
知青院离那新盖的院子有三里路,但地方开阔,能一眼望见。
那是最偏僻的地方。
知青院与那地方是屯子里最偏远的地方。
也是最安静的地方。
“进山喽。”
“进山喽。”
“……”
覃支书的一声大喊,其余的男人们也跟着一声大喊。
女人们带着家里的小的,老的,背着背篓进山开始采山货。
坚果不是知青院的重点,她们是要捡蘑菇。
多捡蘑菇,晒干,年底猫冬的时候不愁没有吃的。
一行人进山,覃支书家的大儿媳奉命带着许媛媛几个进林子。
“陈嫂子,咱们屯子猫冬的时候都做些什么?”潘清打听着。
“做什么?女的猫在家里做家里的那些活缝缝补补。没有太多别的事情,以前屯子里的老爷们儿还到江边冬捕。
可近些年,出了几次事故以后,冬捕也停止了。没事就在家里劈劈柴,还有屋顶检查检查,也是做屋子的缝缝补补。”
陈娟得了自家公婆的交代,对几位女知青她的态度也蛮好的。
说的时候,只要能说的,尽可能的告诉她们。
“这样啊。”潘清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