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踌躇半天还是问了。外面来的可都是讨债的。
前些年祖父祖母,父亲相继生病去世,家里的家资耗的差不多卖掉了几乎全部的产业,最后所剩下的就是一处京城内的三进宅子,还有两处铺子,生意是做不了,有人捣乱,只能租出去还有此地的五百亩庄子加上后面的两座山头。
这不能再卖换银子了,再换银子,以后家里想东山再起,养育孩子们就真的没本钱了。
可从半年前嫡母生病,各种好药材不要钱似的用 ,家里最后的那点底子也耗的差不多,还借了不少族亲以及一些别的亲戚的银钱。
今儿,他们好似越好一样。全来催债,还说收不到就不走。
刚才黄大夫说,让他们准备后事,那些人都没走。
说到隔壁院落花厅的那些所谓的亲人,友人,老二叶言辉就暗恨,但自己家理亏,现在还不出来钱财,能怎么办?
“老三,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媛媛在别墅中时,有看到。可到底是来干嘛的,她还不晓得。
只能问老三。
孩子们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站在一边
几个儿媳因为床前的老二老三,没有围过来。
老三叶言明低头看了一眼老二,见他不阻止自己,才放开胆说。老二要是阻止,他是不敢说的。万一老太太被外面的人气着,一下子去了,以后气死嫡母的锅就得一辈子让他背着。
语气恭敬,小心翼翼慢腾腾的说道,“母亲,咱家不是欠了不少外债吗,有族亲的,有友人的,也有一些家境不错的远房亲戚的,也有我孟家大表兄,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恳求表兄,不许告诉外祖与舅父他们。
隔壁院花厅中,表兄与几位父亲生前的好友没有来人催债,其余的都来了。说咱家今儿不还钱,就不走。”
明白了,想来是因为原主生病欠的银钱。
媛媛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想着怎么应对,记忆中,这张大床是有暗格的,一直贴身侍候原主的随嫁丫鬟(现在是嬷嬷,冷嬷嬷),也不知道这个暗格 。
原主一直没有说。
从家道中落开始,原主消减了家里的下人们,一个主子两个下人 。厨房,与护院,门房另算。
如果不是媛媛穿越而来,以后就是一个都怕是没有。
老三又悄悄的瞧了一眼老二,见老二着急的样子,他压根就不敢说。正巧此时老大叶言庆端着温开水走了进来。
“母亲,我在水中兑了点糖,喝点试试。”
“老二,扶我起来。”
老二应声上前,忙扶起亲娘。
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老二家的,去再给我倒一杯白的温开水来。”
“是 ,母亲。”
指着房屋内的椅子说,“孩子们都出去,你们四对夫妻各自搬来椅子坐过来。我有话说。”
“是 ,母亲。”
一群孩子鱼贯而出,端着温开水的范氏走了进来,先喂婆婆喝水,然后坐在夫君身后的一张空椅子上。
嗓子得到滋润的人,咳咳两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咱家到底欠了多少银钱,说吧。”
原主不知道,就是她身边的冷嬷嬷也是不知道的。
至于老大夫妻的打算,媛媛猜,要是母亲治好了皆大欢喜 ,但是不管治没治好,到最后的结局估计是卖掉家里所有的资产,然后分家。各管各家,儿媳们都是有嫁妆的,除了他们自己小家额外花销,其余的原主可没有逼迫她们动用过嫁妆。
只是几个儿媳家里都不是什么巨富之家,带的陪嫁也是有限。
更别说庶儿媳的陪嫁,就更少了,毕竟家境更差一些。
此时老大也不隐瞒,直接说了,“母亲,不算两位妹妹(亲妹妹,庶女一个但一毛不拔)拿回家的银钱,一共借外边足足有一千九百两银子。表兄最多,五百两。还有父亲生前的几位好友,章叔父他们一家送来了二百两 ,与表兄他们一样 ,说是不用还。
其余的就是花厅的那些族亲。”
近半年时间,全家的开支都是靠掌事的大儿媳也就是老大家的宋氏张罗,贴补。
宋氏心中郁闷 ,但又没有办法。她是掌管中馈的当家主母,风光的时候抓着中馈,不风光了,也不能说丢手就丢手。
“今儿,都还了吧。你妹妹哪儿的也还了,老大老二你们过来。”
媛媛已经从别墅空间中,转移了不少大黄鱼进暗格中,几个暗格全部用大小黄鱼填的满满的。
她可以说是这些都是私财,也确实是私财。原主还有点老本,但不是黄金,全是古董孤本成套的首饰。
那些都是原主的嫁妆,打算留给自己的儿子孙子孙女。
“母亲。”
兄弟两站立在床边,望着亲娘。
“扶我下床。”
原主生病半年,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弱不经风。
兄弟俩扶着媛媛,宋氏赶紧搬来一把垫着软垫的椅子。
有点眼力劲,媛媛坐在圈椅上,指挥着亲生儿子,“我还留了一些私产。原本想着,等姓钱的那厮不打压我们家以后,风头过去以后,再置办一些家产的。
那些都是咱家东山再起的资本,也是想让人觉得咱家真的落败了。让那厮手下留情不再针对咱家。
只是现在看来,还是低调,装败落,也不是个事儿。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