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谭晓萍这样水性杨花的人,真是离婚离的早,在解放初期一九五二年就与老许离了婚。等到后面离婚,估计厂里都不接受,要调解多次还不一定能离得了婚。
谭晓萍也不可能问,你是不是离婚了 。那我上次来,刘芬为啥要那样对待我,还装作不认识我。
话在嘴边却没有问出口,依然浅笑嫣然,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其实心底已经在燃烧熊熊烈火,恨不得一脚把刘芬从三楼踢下去,摔死她。
一个半文盲有什么好嫌弃自己的,自己不嫌弃她就是她的福气。
嘁……
谭晓萍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谢永波不给她机会,该说的都说了,啪嗒一声,进屋关门。
自己出来也是因为那拍门声太烦人,要不他也不会出来。
望着空空的走廊,谭晓萍再次打道回府。空手而归,没有任何收获。
不过她总算知道了,原来是出远门了,不要紧,她等。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
晃悠回家,侯沧水依然在家看报纸。见到妻子回来,皱着眉头不高兴,“怎么就回来啦?”
谭晓萍脱掉皮鞋,换上一双布鞋,皮包拎进卧房,坐在沙发上,“不在家,那孩子早就出了远门。听说去了她乡下的爷爷奶奶家,要等上班时才会回来。”
侯沧水的眉头皱的更紧,糟糕,事情有些难办了。
他还想着让妻子去哄哄那许媛媛,把工作让出来给自己的长子。
没想到,人家早早就出门了 。暂时还不回来,这可咋整。
“好吧,等孩子回来再去。”侯沧水也知道不怪妻子,都怪那孩子,没事喜欢乱跑。
去什么乡下,城里长大的孩子,居然跑去乡下。不知道有什么好。
谭晓萍多聪明,从丈夫刚才焦急的神色就能看出来一点端倪。
猜到了一些。
撇撇嘴没有说话 ,她自己生的儿子还小,也捞不着那工作。唯一让她担心的是,知青下乡的趋势愈演愈烈,但还好没有强制下乡。
还有操作的空间,她不知道再过两三年,就得强制下乡。
当然此时的她不清楚。
第二天,媛媛上午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还有很多包裹正从邮电局寄来,她实在是拿不动,又不好藏在空间,干脆一股脑寄了回来。
“媛媛,咋就回来了。不多住几天?”原先熟悉的长辈们都不愿意媛媛出去,现在都不愿意她早回来,万一那谭妖精再来,看到媛媛,还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
“林姨好,没事就回来了。”媛媛拎着大小蛇皮袋一路拖着走到楼下。
吃力的要全部拎着,林姨瞧着那些大包小包,伸手帮忙拎住两个大蛇皮袋,“逞什么伦,我帮你拎上楼。”
说完,人已经迈步上了几阶台阶。
“谢谢林姨。”
拎两个小蛇皮袋努力的跟在林姨后头。
“你这孩子,礼貌客气的过份。我与你爸爸可是从农具厂就是同事。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我家与你家也只隔了刘芬一家。看着你长大的,瞎客气啥,以后一个人过日子,家里做不动的活,就喊我们这些姨,叔叔大爷帮你干。”
“嗯。”
上到三楼,放暑假在家的谢建华,谢建邺兄弟俩。在走廊上一眼看到楼梯口上来的媛媛,小跑着跑过来,“媛姐,我们帮你拎。”
对着芬姨家的俩小子,媛媛不客气,记忆中关系很好。
“好,一人一袋,我去前面开门。”扔下蛇皮袋就跑。
小跑着去前面开门。
开了一道还有一道,“林姨谢谢。”
林姨站在客厅,继续说,“媛媛,你亲妈来了两次,我看她心思不纯,不是来想骗你的房子就是工作和抚恤金。你自己注意些,可别给她骗了。
昨天星期天,她又来了,那拍门喊你的口气可是硬的很。要不是你隔壁的谢叔骗她说你上班前才会回来。她弄不好要撬你的门。”
媛媛笑着保证,没有任何的伤感,什么妈,她可不认。
“林姨,你放心吧。我今生今世只是许常林一人的闺女。什么妈,我妈在我几岁还不懂事的时候,我爸就告诉过我,说是死了。十几年没见过一次,哪儿来的妈。”
这话听在林姨的耳朵里,舒服了,使劲点头,“嗯,这么想就对了。反正她不是好东西,以前不来找你,现在来,一定是来骗你的钱,房子,工作。你要记得,不管咋样,就是咱厂的有些人找你买房,你也别卖。来之不易,是你爸用命换来的。”
“嗯,不卖,除非这栋楼自己倒了,要不我不会卖。”
“好,好,好,我先回家。家里你慢慢收拾。好些天没在家里,都收拾收拾。”
拍拍媛媛的肩膀,林姨离开了。
隔壁的谢建华,建邺兄弟俩,也拎着蛇皮袋进来了。主动的帮手要打扫卫生。
走的时候,两盆冰霄花早就收进了空间。
“媛姐,我扫地,我弟擦地,你擦家具。”谢建华分配活,最累的活分给自己弟弟,真是个好哥哥。谢建邺嘴一撅,不干了,“哥,我扫地,你擦地,想什么好事。还欺负我,小心我告诉爸妈。”
“真娇气,擦地都能累着你。”谢建华撇撇嘴,打不赢就会告状,什么人啊。
谢建邺不和自家的恶兄争执,已经拿着扫把在扫地。
媛媛把几个蛇皮袋暂时都拎到自己房间,“行,你们俩好好打扫卫生,家具也一并擦了。我出去买菜,今天一天你们都在我家里吃饭,保证让你们俩都吃的嘴角流油。”
俩半大小子眼神亮晶晶,吞咽着口水,“真的啊,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