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打算好好跟傅九尘掰扯掰扯这件事情。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
今天不说清楚,她就不走了。
“你说,傅白梦明着欺负你儿子,就由着他们欺负?”
“你说,我教远儿反击怎么了,我帮着他揍人又怎么了,王爷几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好一个蛮横无理的人。
傅九尘猛地抬头,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该反击啊,本王从未说过可以由着别人打,但这反击,必须他自己动手,你能帮他一时,能帮他一辈子?”
两个完全不同观念的人,此刻正在摩拳擦掌,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小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劝架:“爹爹,娘亲,你们别吵了。”
“你闭嘴。”傅九尘呵斥一声,凶得很。
凤轻轻这下找到突破口了,她伸手,指着傅九尘:“他好歹是你亲生儿子吧,怎么就不能多关心一点,你凶什么凶?”
“本王要说的话,只有那么多。”
傅九尘拂袖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堵得难受,大概是因为凤轻轻指着他鼻子骂?
凤轻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失控。
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相公,她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去过问。
“娘亲消消气,爹爹都是这样的。”小家伙安慰道。
凤轻轻眉头微微蹙着,她伸手摸了摸傅璟远的额头,也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喊自己娘亲。
“你记得你娘亲多少事情?”
“嗯?”傅璟远懵懂的很,揪着凤轻轻的衣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呜……”
他控制不住自己,泪流成河,委屈巴巴的看着凤轻轻。
“娘亲不要远儿了吗?”
“没,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凤轻轻只想找回傅璟远那些缺失的记忆,却发现她自己无能为力。
关于凰葵的记忆,究竟在傅璟远的心里成了什么样子。
“不要抛下远儿,也不要抛下爹爹,好吗?”
小家伙抱着她的腿,这般哀求道。
凤轻轻点点头,答应傅璟远之后,又哄了几声,才让他乖乖回去。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可凤轻轻却还是上心了。
她约京墨出来,为的就是了解南疆秘法,有没有这样的巫蛊之术,可以探寻人内心深处的记忆。
“你不是会催眠吗?”
京墨抿唇,笑了。
凤轻轻压低眉头:“那只是障眼法,我想知道小远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曾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那些伤痛让他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
京墨看着她那么关心一个并非自己所出的孩子。
心里酸涩难耐。
“他可不是你的儿子,你倒也不必这样上心吧。”京墨的话语当中有些酸酸的。
他看着凤轻轻,眼底满是疑惑。
“不一样。”凤轻轻坚定的很,她并非要给人当后娘,只是心疼傅璟远。
仅此而已。
这份心疼跟傅九尘都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就不一样了,连他自己都没那么上心,你一个外人,反而这么在意。”京墨勾唇,看着凤轻轻,眼底全是嫉妒。
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看上傅九尘了,那么薄情的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好呢。
“你就说有没有办法吧?”
凤轻轻直白的很,想要跟京墨谈交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傅璟远变成这样。
“你是好心,但是这份好心,傅九尘未必想要,这么跟你说吧,能封印记忆的多数都是禁术,傅九尘动用禁术想要封印,未必不是为了傅璟远好。”
京墨看着她,神色淡然。
凤轻轻凝眉,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有的时候,她觉得小家伙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这未免太虐心了。
凤轻轻脑子混乱的很。
“吃点甜的吧,老板,上两份莲子羹。”
“好嘞。”
京墨端正地坐着,等凤轻轻想清楚个中利益,便不会动手的。
他是南疆人,一生只能心动一次。
这辈子看中了凤轻轻,虽说希望渺茫,也兴许一辈子孤苦伶仃了,可他也不想看着凤轻轻这么为难。
“你仔细想想吧。”
“你说的没错。”凤轻轻叹了口气,“我想的未必是人家需要的,也许这样才是为了他儿子好吧。”
“他的前妻……是个怎么样的人?”
京墨拧着眉头,其实想要唤醒凤轻轻,可奈何有些话不好直说。
凤轻轻耸了耸肩,她并不知道。
“唉。”
男人的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惆怅的很。
两人之间,却没有其他的话题,除了谈论傅璟远之外,还有傅九尘,却没有其他的。
京墨轻声道:“那日,行宫的事情,我该向你说一声抱歉,那并非我本意。”
“没事,我拿了你一条毒蛇,你吓唬了我一遍,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凤轻轻耸了耸肩,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可京墨却只是想要道歉。
两人说话间,突然一道鞭子带着凌冽的风,狠狠地扫了过来,来人同样一身南疆装扮,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凤轻轻下意识躲开。
小二才端了两碗莲子羹,彻底碎了一地。
“姑娘,切莫闹事啊,我这黄花梨的楼梯啊。”掌柜的哭天抢地,无奈的很。
那女人却是凌冽。
“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将金弦蛊拱手相赠?”女人轻哼一声,“哥哥,你几时变得这么多情了。”
“哥哥?”凤轻轻蹙着眉头,原来是兄妹啊。
南疆来的辣妹子,那性格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
京墨眉头紧皱,沉声道:“回去跟你说,不要在这里闹,这是大业!”
“这女人身体里有南疆至宝,交出来,我便不再闹。”女人狠狠地盯着凤轻轻,眼底全是杀气。
她从未见过京墨对人这么温柔,起码在南疆从未见过京墨的笑。
可是他却对大业的一个女人,如此贴心,如此温柔。
这不符合原理。
他甚至交出了南疆至宝,金弦蛊。
那本就是来打大业的脸,想着压低大业地位的东西,并不是真的要将它送出来。
“你不要如此蛮横无理!别在这里闹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京墨怒斥一声。
他不想凤轻轻受伤,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性子有多直白。
凤轻轻歪着头,斜睨了这个女人一眼。
鞭子再度袭来,凤轻轻一个转身,灵巧的躲开。
“我想姑娘你大概弄错了,南疆给的蛊,送给大业能降服它的人,而我就是那个人。”凤轻轻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
怪只怪南疆王太过自信,以为大业没有人能降服得了金弦蛊。
这才损失了。
“不可能,定是你蛊惑了我哥哥,不择手段拿了金弦蛊,今天我就要把它拿回来!”女人怒斥一声,一个翻滚,鞭子却被凤轻轻拽在了手里。
凤轻轻根本不怕手手上,她用力的攥住了这个女人的手腕,轻轻一掰。
咔嚓一声。
鞭子落入她的手里。
那女人吃痛。
“紫鹭!”
“哥哥。”紫鹭原地一跺脚,她从腰上把笛子拿了出来,势必要召唤蜂群,京墨想要阻拦,却是拦不住。
“哥哥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的话,我六亲不认。”
“你非要逼我教训你,是吗?”京墨眉头紧紧皱着,不能看着这个妹妹继续胡闹。
掌柜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家具破了不少,整个地板都穿了,这可如何是好,这群人看起来一副惹不起的样子,他该找谁去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