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彻底变了,被人这么揭穿让他很意外。
在大业这样的地方,再听到天启两个字。
他实在意外。
“所以你是谁?”伞下鬼抬头,慢慢露出那双满是杀气的眼神。
凤轻轻勾唇浅笑:“一个熟读天上地下书籍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我不能出入天启,但是我的师父可以。”
男人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她是舞姿和剑法天下第一的千城,我想你不会陌生吧,那个在雨夜绝杀你的刺客,在最后一念之间,将你放了。”
凤轻轻勾唇,她慢慢抬起头来。
她不是伞下鬼的对手,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但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就算惊动了傅九尘,胜算并不大,所以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这张嘴了!
伞下鬼收了伞,站在一旁,他的眉头紧紧蹙着:“你真的是千城的徒弟?”
“如假包换,师父早些年脱离了天启城,也是这个天地间难得的存在,你可以不信,但你若是杀了我,师父定会替我报仇的。”
凤轻轻咬牙,抬头,当然不希望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被人信服。
但很快。
她伸手,双手结印。
凤轻轻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就让伞下鬼彻底的震惊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探寻到她的下落,你师父她人呢?”男人的声音变得沙哑,“我欠她一条命,当然是要还的,你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我好还了这场恩,再来杀你!”
“……”
这话说得,凤轻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抬头:“师父的行踪,我未可知,你若是找到了,还请回来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的性命,你可以凭本事拿走!”
伞下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
凤轻轻的心跳很快,天知道她心里多担心,万一伞下鬼不知道千城门派的手势,万一伞下鬼不承千城的恩。
那就完了。
不过幸好,她赌赢了!
凤轻轻脚软的很,一个出入天启城的大刺客,如今竟然藏在这个地方,简直可怕。
大业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藏龙卧虎那么严重,也幸好凤轻轻从未乖张,行事一直小心翼翼的。
她一模,额头上,背上全是汗。
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要不是她说话快且清晰,完全征服了这个刺客,不然的话,她今天就得凉了。
凤轻轻脚下都是虚浮的,慢慢走回了屋子。
此时躲在暗中,听到这一切的傅九尘,眉头深深的皱着。
他并不意外凤轻轻有一个来自天启城的师父,但对于凤轻轻这么深藏不露,他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很多。
是夜。
凉风吹起。
祠堂内。
男人看着那个牌位,站了很久很久,他仔细地抚摸着牌位之上的字,低声喃喃着:“葵儿,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他的心,早已经动摇了。
不是吗?
院外有什么落地的声音,惊扰了一地的落叶。
傅九尘慌忙出去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反倒是树上落下的树叶,又多了。
这是凰葵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他站在树下,才慢慢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安稳起来。
风吹过傅九尘的长发,都显得那么静谧,那么冷觉。
……
凤轻轻忙碌了一夜未果,翌日在药房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床很温暖的被子。
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谁来过了?
凤轻轻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她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开始忙碌手里的事情,她原本做好了长久在这里待下去的准备。
可没有想到,运气这种东西,一般人真没有。
她起来之后配的第一副药,就已经很成功了。
凤轻轻欣喜若狂,也不管外头天气如何,她撒开丫子往傅无涯的院内跑,也顾不上此刻身上的狼狈。
她猛地推开门。
却见傅九尘坐在里面。
男人眉头微微蹙着:“解药做出来了?”
他一抬头,打量着这个女人,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头发也是散落下来,脸都没洗,嘴巴上还沾着一些糕点的残留。
这模样,简直够邋遢了。
“嗯,还请王爷出去。”凤轻轻走过去,正色道,“我必须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下,替十三爷解毒。”
“嗯,弄完了记得去梳洗一番,你这副样子,跟野人没什么区别。”傅九尘交代了一句,却也是绝对的听话。
他走到门外。
还听到凤轻轻那几句不大不小的谩骂,她怎么就成了野人,这是废寝忘食的结果。
幸好一切都是好的。
她伸手帮着傅无涯坐了起来。
“王爷,解药并非绝对的解药,你懂我什么意思吗?”凤轻轻浅声道,“解药也可能成为毒药,你要是一命呜呼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寻仇。”
“噗。”傅无涯笑了,好像也从来没有很认真的观察过凤轻轻这个女人,竟然觉得还有几分好玩。
这种性格跟傅九尘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凤轻轻低声喃喃着几句,伸手点了一旁的熏香,她是故意让傅无涯陷入昏迷。
毕竟治病这个办法,她并不想旁人知道。
属于天启城的秘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然的话,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凤轻轻起手,倒也是狠绝的很,在傅无涯的身上,狠狠地刮了好几个口子,奇怪的纹路出现在傅无涯的背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希望毒血能放干净,这里的条件比不上天启城啊。”
凤轻轻低声喃喃,却也不敢说太多。
她观察着这些毒血的颜色,再慢慢发生变化,她将解药撒在那些伤口上,并不是直接吃的解药,从嘴巴里下去,很可能功亏一篑。
她用了一种独特的手法,在身体的好几个穴位上放了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