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在做检讨,坦诚自己担任后厨主管以来的各种不足,其间提到孙师傅近来手艺精进,大受顾客夸赞。
方唐逐字逐句仔细看完,随后结合两人的消息,知道陆元元每次去甘棠小站都会以提意见为由与甜品师聊一聊,其中最受她青睐的正是孙师傅。
现在,陆元元已经被dm公司开除,沦为行业笑柄,这种时候不躲起来,反而抛头露面如此活跃,难道是想挖墙脚?
呵,挑中资历老人缘好的孙师傅,眼光倒是不错。
“陆毛如此积极地接触甜品师,是打算彻底转行吗?”雪知黎轻笑一声,“她的小圆满至今开不了业,如今又失业,估计做梦都想雄起,与甘棠小站一较高下。”
“小圆满。”方唐沉吟稍许,“有卫生许可证卡着,想开业,势必得好一番折腾。”
“照我说,这时候你该跟谢崇艺谢富豪打声招呼,让他彻底摁死小圆满的开张路。”
“陆元元我自己能应付,学弟回到谢家,日子恐怕不轻松。”
“诶,也对!我好长时间没见谢崇艺在朋友圈晒手艺了,这可是他的嗜好,如今都顾不上。”雪知黎摇头叹息,随后问:“唐唐,你们还有联系吗?”
方唐垂眸瞥一眼手机,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的列表里都有学弟的姓名。
她如实回答,“有,但我错过了。”
雪知黎眉毛微挑,看好戏般怂恿:“打回去,我特想听听他得知你恢复单身后的反应。”
“打你个头!”
方唐扬手赏出一个爆栗,随后说:“如果结婚目的没有瞒着他,他大概不会被迫回到谢家。”
“这不能怪你,都是他们背着你相互较劲。我掐指一算,谢崇艺会输掉,大概率是因为没算准秦止水的身份。”
“较劲其实没必要,我早晚恢复单身,遗憾他们俩这一闹,一个身体垮掉,一个被迫回家,而我失去左膀右臂,谁也没捞到好处。”
“怎么没好处,不闹你会明白秦止水的用心?再说,还产生了一个炮灰陆元元,想想就滑稽、解气!”
“可是——”方唐有些泄气地说,“终究是我引起的,总觉得愧对谢崇艺,他的消息都不敢看。”
“有富豪消息!”
雪知黎饶有兴致地抢过手机,“我念给你听。”
方唐:“……”
她稍微一怔愣,雪知黎已经念出声。
“学姐,你跟秦狗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婚了?”
“我这些天有点事,没顾上,知道消息后给你打电话,总是关机,躲起来伤心可不是你的作风。”
“秦狗不好就火力全开往死里怼,怼完潇洒踹掉。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如果不想要,也很好。”
“需要帮手说一声,实不相瞒,秦狗最近又坑我了一把,我正有气没撒。”
“对了,黎远是谁?秦狗每次提起就是一副要吃人的嘴脸。”
念到这,雪知黎托腮微笑:“黎远当真厉害,虽然只活在我们口中,但声名远播,威力无穷。”
方唐没应声,满脑子想着学弟对自己没得说,以及秦止水似乎与学弟常常联系,不然怎么会谈到黎远,还每次提及?
这两人的关系,总让她蒙在鼓里。
最近,又坑了一把。
方唐不禁疑惑,近期秦止水自顾不暇,哪有心力和功夫坑人?
她一直沉默愣神,雪知黎催促,“唐唐,怎么回复?”
“暂且不回。”
方唐目光坚定,看向车窗外越来越近的甘棠小站:“等我亲手料理完陆元元再说。”
店中客似云来,大堂和后厨在忙碌中井然有序。
说好外出进修半个月的老板突然出现,引起不小动静,熟客笑着地打招呼,服务员们欢天喜地。
当然,有例外。
几乎在方唐进门的那一刻,大堂靠窗的角落,陆元元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孙师傅,方老板出现了。”
孙师傅的脸色很自然地变暗。
陆元元继续揭痛处,“方老板离开前那套说辞你肯定记得,什么不知道该任命谁,于是决定外出进修,期间由平广佑出任主管一职,实际上全是忽悠你的说辞。我实话撂这,方唐压根儿没有离开桑榆市。”
“哼,我活到这把岁数,会受你一个小丫头挑拨?”
“不是挑拨,而是诚心实意,在我看来,以孙师傅的手艺和品行胜任主管一职绰绰有余,方唐不仅识人不明,而且这做法……未免太小看孙师傅的胸襟,身为旁观者,我看着都憋屈。”
“……”说不气是假话,说出来又掉价,孙师傅无奈沉默。
“小圆满。”
陆元元看着他,诚意十足,“就在斜对面,不日开业,管事一职为孙师傅留着,待遇从优。”
进店后,方唐锁定位置,直接朝这边来,走近后恰好听到最后一句。
她笑不达眼底,“我倒要看看,一个被迫失业后想创业,店铺没开张就要挖墙脚的无德货色,能画出什么样的大饼?”
“谁画大饼?”
提及被迫失业,陆元元几乎气昏头,大声道:“我小圆满主管一职的待遇是甘棠小站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