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方唐快狠准,泼了楚莉一脸,水珠子打湿头发、眉毛,流过红扑扑的脸,妆容糊开。
顷刻之间,楚莉俨然一只丑不拉几的落汤鸡。
她以为这是接受牌匾的条件,张了张嘴正要说“谢谢”,不料听见方唐厉声道:“知黎,牌匾还她!”
雪知黎眉开眼笑,“得令!”
围观众人拍手称好。
楚莉手捧牌匾,脸色难看如丧考妣。
旅途艰辛,秦可观回到家,死狗一样瘫在客厅沙发。
周沁茹忙前忙后,给他张罗吃的,嘴里反复念叨,“出国一次,怎么瘦了这么多?”
“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阿嚏——”秦可观吸了吸鼻子,对着厨房道:“婶婶,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我最想的就是你。”
“今晚都是你爱吃的。”周沁茹笑着说。
秦止水双手插兜,慢步走下楼,见到瘫软在沙发里的“猎物”,由衷感叹:“阿观回来了,真好。”
他神采奕奕,语气含笑,秦可观觉得此刻的堂弟史无前例地顺眼,果然情场得意,一切都变样。
“小……水老大,什么时候和方唐结婚?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不急。”
秦止水瞄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随后对秦可观说:“跟我来。”
秦可观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楼,进入房间后,惊讶道:“你把我带到我的卧室,做什么?”
“方便你直接床上躺。”秦止水关上了房门。
“哟,你恋爱后变细心这么多?我现在确实很累,躺着说正好。”
“说完再躺。”
“……啥意思?”
什么意思,这时候,秦止水本该冷脸,但他突然意识到,自丽都那晚起,接连被坑、受挫,每天处在气炸边缘,都快忘了原来的状态。
桃花眼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他问:“出国前,你给方唐送红玫瑰?”
秦可观摘掉帽子,挠了挠头刚冒出来一小截的头发,“不是我送,是给你送的。”
“冒充我的名义?”
“可不,帮你追老婆呢,花钱都没想过报销。”
“帮?”他依然笑着,“在甘棠小站动手打——”
“哥哥!”
秦可观满脸讨好,认错速度空前,“砸了方唐的场子,我的错!为了不碍你的眼,我把自己流放到海外,听到召唤才敢回来。”
毫无征兆地,秦止水突然揪住对方衣领,不由分说将人摁在椅子里,笑得阴森。
“好消息是假的,我喊你回来,是因为——”
他稍微停顿,旋即将剃头刀塞到堂哥手中,继续:“该理发了,阿观,这次你对着镜子自己来。”
“啪嗒!”
明白其中意思,秦可观迅速扔掉手中刀,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千辛万苦才长出来这么点,不能剃!”
“想保住头发?”秦止水笑着颔首,“行的,赔钱。”
“呜,你说个数。”
“名誉损失费,经济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不给你多算,也就几十万。”
“……”
秦可观瞪大了眼睛,“什么乌七八糟的,你怎么不去——啊痛痛痛!”
脑袋猛然被摁住,下巴磕在桌子边缘,生疼。
他怒道:“秦止水,你敢家暴!婶婶就在楼下,我大喊一声,你就完了。”
“尽管喊,让大家都知道你打架闹事,害方唐背负小三骂名,甘棠小站差点关门大吉!”
“这,这怎么可能?”
“我不是来给你解释的,头发和钱,选一样。”
“没钱。”秦可观大声哀嚎:“如果有钱,我会是这副鬼样子!会偷卖爷爷的画?”
“那还说什么,动手!”
秦可观委屈巴巴地拿起剃头刀,虽然之前被递过一次,有了些经验,但亲自操刀,心在滴血。
他哭丧着脸,对着镜子,把宝贝头发毁得不成样。
“你满意了吧?”语气委屈至极。
“这才哪跟哪?”秦止水笑了笑,状似无意提起,“对了阿观,你那个霸区号——”
秦可观面露惊骇,“你做了什么?”
话落,他手忙脚乱地捞过游戏本,打开。
“碎号了,你现在是个谁也打不过的弟弟。”
“!!!”
秦可观蹭得下一起身,睚眦目裂,“那是我的命!是我再穷再混也不愿卖掉的账号,秦止水,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竟然碎了它,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话落,他铆足劲冲过去,两分钟不到,就被对手揍得站立不稳,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秦止水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笑道:“我说完了,你现在可以爬上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