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规矩,就不吃。
方唐从这两句话中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曾经的她挑食,总是不规矩吃饭,妈妈会变着法子,把她讨厌的食物做成可口又漂亮的模样。
遗憾的是,她眼尖嘴巴刁,并且认死理,多次糟蹋妈妈的心意。
等到稍微懂事些,会怀恋那份美好时,妈妈已经不在了。
方唐不知道秦止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她也不管,清冷双眸一瞬不移地盯着被搅动过的杏仁豆腐。
“你真的不吃吗?”
她语气森森,像是在问眼前人,也像在问曾经的自己。
秦止水听出了威胁的味道,接二连三在方唐这儿受挫,无论是心里还是面上,都处在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他铁青着脸,“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吃就——”
后面的话蓦地卡在喉咙里,只因方唐动如脱兔,十分迅猛地扑过来,膝盖跪在他大腿上,双手掐着他肩头。
这阵仗,秦止水丝毫不憷,甩开身上的女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然而事发突然,他愣神半秒的功夫,脖子就被咬住。
方唐快狠准,一口下去,毫不留情。
“嘶!”
男人痛得轻嘶一声,大手覆上女人后颈,正想用强力迫使对方松口,不料被咬的皮肉突然得自由。
松开齿间肌肤,方唐并没有立刻退开,反而顺势靠在男人怀里,脑袋窝在他脖颈处。
眼里的泪光和悲伤藏在了角落里,她觉得好累,似是咬人一口,心力交瘁。
秦止水看不到她的脸,只感受到莫大的屈辱,他宁愿方唐咬得他血肉模糊,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勾引、挑逗。
那句“有过一次,念念不忘”滑入脑海。
他突然觉得恶心。
大手狠捏对方肩膀,秦止水一把将人推开,随即起身,快步离去。
方唐把脸对着沙发靠背,没有阻拦,也没有出言挽留,男人的离开,她浑然不在意。
行至门口,秦止水蓦地停下,颇为烦躁地叮嘱,“今晚不回去,家里如果问起,就说我们一块住的酒店。”
话落,便是“哐”地一声响。
休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他走了。
方唐蜷缩在沙发里,伸手端过一旁的杏仁豆腐,挖一勺送入口中,淡淡的杏仁香在舌尖化开,蓄在眼眶良久的泪,猛然坠落。
妈妈,我以前不吃杏仁,现在还是不爱。
你怎么不来哄哄我?
哄一声就好,只要一声,我就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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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婚,对于方唐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她目标明确,行走在自己的轨道和节奏上。
当晚,她电话告诉雪知黎,“不用再费心思挑人,丽都之行取消。”
“取消!为什么?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你飞过来。唐唐,你是不是跨不过这道坎,也就灯一关眼一闭的事,开始有点疼,往后都是爽。”
“……”方唐沉默,有点疼?这可真轻描淡写。
她清楚地记得,那种被撕裂、撑爆的感觉,以及事后骨头散架似的起床都困难。
“你是不是害怕?”
雪知黎有些焦躁地挠头发,“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你适应、缓冲了,方老师那儿,我已经跟他讲到,你和男朋友同住一间房,开始准备结婚的事。”
方唐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停止胡思乱想。
“我没有害怕,你编故事的节奏,可以。”
“那为什么取消行程,店里有事?”
“知黎。”
方唐深吸一口气,随即以平淡如水的语气道出石破天惊的消息,“我已经有人了。”
“???”雪知黎疑惑,说不出话。
“!!!”雪知黎惊叹到沉默。
过了十几秒,她提高嗓音问:“有人是什么意思?”
方唐非常直白地答:“字面的意思,我有男人了,他是目前最好的选项,唯一缺陷在于同处一个城市,容易露馅。”
“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有人了?!谁,他是谁?”
“秦止水。”
“……这,这怎么可能?”雪知黎急得来回踱步,“唐唐,不是我怀疑你的魅力,而是水老大这个人,他绝不会搞什么一夜情、闪恋,除非你口中的秦止水跟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是同一个。”
“啊啊啊,那我的脑子理解不了,唐唐,我担心你,水老大确实让人眼馋,但不能招惹啊,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脱两层皮都甩不掉。”
方唐十分镇定,“没事的,我跟秦止水已经达成协议,这期间,只要方家人不出来搅局……”
雪知黎:“我能帮忙稳住方家人,但是秦止水,不管你是怎么勾搭上的,呵呵呵,唐唐,自求多福吧!”
“你为什么这样怕他?”方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