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睡觉不是动词,咳,大多数时候薛谨只是静静抱着她。
但沈凌能察觉到他放松了某种桎梏,很多时候,某些深层次的交流会随着晚安吻水到渠成。
即使目前她还没能在醒来后看见他躺在自己身边,但是这进步已经很大了,沈凌非常高兴。
沈凌小傻子般的高兴截止到今天晚上。
薛谨又抱着他那床被子出现在沙发上。
“凌凌。”他诚恳地说,“我感冒了,不能传染你,只是在沙发上睡一周而已。”
这理由很完美,他的脸色的确较平常苍白许多,桌子上还有热水与一盒写着不知名符文说明的小药片。
沈凌不情不愿地点头,想照顾他一下,却发现这人已经把自己照顾好了,还转头劝她不要担心。
沈凌……沈凌没有了表现大度的机会,也没有了“照顾对方直至睡着后偷偷爬进他怀里挤在一起睡”的机会,只能批准仆人的怀抱离开自己一周。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合眼。
睡不着。
……大概是因为睡前没关灯。
可是被窝没被阿谨暖过就好冷啊,不想再下床去关灯了。
她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意图用意念合上那只悬在门后的开关时,门被推开,脸色有点苍白的薛谨端着托盘进来。
沈凌“蹭”地从被窝里蹦起来了,瞬间忽视寒冷,手忙脚乱地跳过去:“你还重感冒呢,躺着就好,过来干嘛?”
薛谨笑笑,沈凌去摸他的手,发现手的温度是正常的微凉,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他说:“想起来没给你弄睡前饮料,所以做了一杯送过来。”
他托盘里是一只玻璃杯,杯里盛着粉红色的草莓牛奶。
甜滋滋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拂,沈凌咽咽口水,心想自己的确有一个月没喝这个了。
可当务之急是得了重感冒的钵钵鸡,她拉着薛谨的手一直把他拉到床边,让他把手伸进被窝里捂好,这才去拿草莓牛奶喝。
一口气很快喝完,沈凌舔舔嘴唇,舔掉了多余的奶渍。
喝完后她扭头想对薛谨说什么,却瞥见他柔和的表情。
微微含着笑的,似乎是在看什么好事情发生,但是这种笑意又不是干干净净的笑意,无端有些诡异。
看多了电视剧的沈凌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大郎,喝药啦?”
薛先生:“……”
“咳,咳咳,谢谢金莲?”
薛先生:“……”
沉默片刻后,他屈起手指,给了这只猫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
“不要把自己的性别倒过来代入武大郎,凌凌。”
也不要把我代入潘金莲。
沈凌心虚地捂住被弹的额头:“可是你每天晚上端牛奶给我喝感觉好像潘金莲给武大郎下毒哦。”
薛先生反问:“那你知道潘金莲为什么要给武大郎下毒吗?”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西门庆,嫌弃武大郎没情调。”
沈凌“哦”了一声,特别坦荡地盯着他说:“放心吧,阿谨,虽然你也特别没情调,但我是不会去喜欢西门庆的。”
薛先生:“……”
究竟为什么我要用血养着这只连换毛期都记不清楚的傻猫来着?
他摇摇头,从被窝里抽出手,端起托盘要走:“晚安,凌凌,那我就走……”
“等等呀阿谨。”
沈凌急忙去抱他胳膊:“晚安吻呢?”
“……这周我重感冒,凌凌,忘了?”
“哦。”
于是薛先生打开房门,听见后方闷闷地咕哝:“阿谨没情调,阿谨好冷淡。”
他觉得自己某根神经抽动了一下。
“上个月加在一起也只做了四五次。”
你以为雄性在那种事上百般克制很轻松吗?
“算了算了阿谨现在感冒了不跟阿谨计较。”
后方很忧愁很世故地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一周后我们再仔细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