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店老板望着玻璃上瓢泼的雨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桥洞,天台,树洞,巷角,地下室,挡雨架,施工地,商场顶层,晾衣绳,棚屋……”
“只有下雨的时候,他会迁移到桥洞里。不下雨的话,一般都是能直接看到天空的地方。”
萨尔伽轻叹:“因为是只候鸟啊。”
垂着头的沈凌盯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紧紧捏着碗边,指节有点发白。
“我不知道。”她一字一顿地说,“阿谨从没对我说过。”
那些他住过的地点,一个都不知道。
那些他经过的地方,一个都不了解。
“是吗?”
萨·直男·尔伽没察觉到她话里的古怪:“说起来,那天也是像今天这么大的雨,码头都被淹了一半,我出去采货……”
“喏,就是这个方向,大概距离几千米的码头。”
店老板虚虚点了点窗户的方向,因为想起好玩的事情,笑意愈发浓郁:“采货采到一半,在海滩那儿踩到了一只旧纸箱……纸箱里缩着一个小孩。当时他显得特别小,顶多算少年吧,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我把挡雨布一掀,那家伙就直勾勾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哦哦,但那个时候说话真的可爱。”
“两只小手扒住纸箱,把脑袋警惕缩在挡雨布下,说‘我很冷,请给我食物,我会报答你’。哈哈哈哈哈是我认识那家伙以来他最惨最萌的一幕,捡回店里后我特意喊他们来围观,当时艾伦直接脱口而出,评价他是‘小落水狗’……”
萨尔伽的笑声骤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