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就睡吧,颠倒黑白就颠倒黑白,凌凌如果晚上清醒过来就正好能和下班的他交谈不是吗,也许今晚可以履行吃夜宵的约定了。
“没什么。”
他说,捏她后颈揉动的手逐渐放缓:“睡吧。”
可沈凌之前几乎半合上的眼睛,却愣愣地瞪大了。
睡意从她的眼睛里跑走,薄荷色的小糖球里还有点之前留下的湿意。
“你吃过午饭后就要走吗?晚饭也不会陪我一起吃吗?”
“凌……”
“你接下来还要去工作?几点走?什么时候回来?”
薛谨又揉了揉她的后颈安抚。
却被沈凌“啪”地打开。
她直直坐了起来,也顾不上从自己腰间滑开的被子与还有点酸软的手脚:“几点走?”
“……中午十二点整,凌凌。”
薛妈妈叹了口气,之前被她打开的手又自然地折回去,拽过滑下的被子把这姑娘拢好:“我用凌晨代班的时间和艾伦做了交换,但最多也只能请到这几小时的假期。抱歉。”
原本妻子是要求“陪她玩一整天”的,薛谨计划从早上开始陪她在外面约会,中午吃完饭后把她送回家睡午觉,下午四五点时再从工作里抽出时间赶回来和她说说话,如此完成“一天”的约定。
……谁知道她这么会撒娇,说什么“改主意要一个人出去玩”,几十分钟后直接赶过来扒着他乱亲。
沈凌没答话,她猛地扭头去看挂钟。
上午九点三十分,距他离开的时间也只有两个半小时。
且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分针已经静静转动了半圈。
……讨厌。
“凌凌?”
“讨厌。”
妻子瞪着挂钟说:“我讨厌你。”
……究竟是讨厌钟,还是讨厌他啊。
薛谨自知理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想过去搂她。
沈凌倒没有象征性地挣扎来表示“讨厌”,她一边继续扭头瞪着钟,一边坦率地往他手臂直接倒。
薛妈妈本打算试探性放在她手肘下的手臂顿了顿,直接放在了她的腰间。
无他,沈凌这一倒的程度太厉害,如果不是她背对自己,都能解释为故意往他怀里钻。
……真不愧是沉迷钻窝的猫科动物,扭头不看他也能精准往下钻。
薛谨搂紧了她的腰,再次提了提裹住她的被子。
他顺手拿过旁边一片碎片状的睡衣,在手上缠了几道变成小布条,便慢慢地圈住了被沿,搂着她给布条打结。
被子还是固定好,总靠自己提着太挑战自制力,况且漏风也会让凌凌感冒。
沈凌现在可没心思观赏他是打蝴蝶结还是水手结,尽管以前她能盯着他安静的手指发呆一下午。
祭司大人瞪着挂钟,继续发表讲话:“我讨厌钟。”
“嗯。”
“但我还是讨厌你。”
“嗯。”
“我最讨厌你。”
“嗯。”
“……我在说讨厌你!”
“嗯。”
最终薛妈妈完成了一枚多重布林结,因为这是个耗时可以很长的结,他能够借此搂她的腰搂好几分钟。
“说起来。”
打过结后就没有借口搂着她的腰了,薛妈妈遗憾地放开手,“凌凌,你到现在还没正式说过喜欢我呢。”
从第一次开始就没说过,他想要的那种真正的表白。
女孩喜欢男孩的那种表白,妻子喜欢丈夫的那种表白,不是很久以前她脱口而出的、小孩喜欢玩具的表白。
尽管了解到沈凌对自己含有一些异性的情感,但没能听到一份表白,他总是耿耿于怀。
……和总纠结于她不戴婚戒是一个道理。
薛谨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么纠结很麻烦,但他经历了太多阴差阳错的事情,不多次确认证明,总担心美好的东西会瞬间溜走。
之前好歹可以忍受……但和沈凌进行最深程度的亲昵后,他实在忍不住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