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什么即将降临的幸运事件,沈凌立刻兴奋起来,“我要钱!给我钱!”
老太太:???
她身边那个年轻女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奶奶,这不过是个没文化的服务……”
沈凌“唰”地瞪过去。
后者尴尬地缩缩脖子,用拇指揩了揩裙子。
沈凌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拇指在淌血。
只是破了一道小口子,起因大概是她祖母跌倒时打下的杯碟碎片。
碎片划破了她的拇指,于是淌出血。
血。
很小很小的一滴血。
……缓缓沁出来……一颗小红点……针管里的血……流淌的血……漫开的血……白铃铛红铃铛白铃铛红铃铛活着的铃铛死去的铃铛——
沈凌仓皇地后退一步。
脚腕上一直缠绕的奇异的力量,缓缓收紧。
a国某处坐在阴影里的东西,饶有兴味地把玩偶一点点拖过来。
用扯着她脚腕的红绳。
用铃铛。
用薄鼠色。
用烧焦的稻草。
用……
血?
沈凌意识一沉,脑子里再次闪过纷乱扭曲的画面碎片。
“?!薛小姐!薛小姐?!你还好吗——快拨急救,薛小姐晕倒了!”
【两分钟后】
刚结束工作的猎魔人还没喘过一口气,就感到手机震了震。
在一旁包扎伤口的艾伦递过去止血药膏,却发现薛谨没接药膏,只是握着电话,脸色由晴转阴。
……不应该啊,他们刚才可是拼死直接杀了祸乱整个e国魔物的教团产变异生物,e国不可能再有什么人为危机了吧?
艾伦还没问出口,就见薛谨挂断电话,一阵风似地跑向艾伦停在路边的摩托。
“喂!喂!”
大哥你胳膊还滴着血!处理一下缓缓会死吗?刚才不是还说要找借口在外面多待几天把伤口复原,不能回去让家里的猫发现——
“借我用一下。”
薛谨此时的脸色白得和纸没什么区别,但没有丝毫虚弱感,眉间聚起的阴狠反而像只怨鬼——
“我老婆昏倒了。”
而我是她登记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我的手机号码也是她唯一背过的手机号码。
“什——喂!薛谨!”
【此刻,不知名的梦境】
廊檐上的红灯笼,廊亭下的红蜡烛,长长铺开、随着回廊曲折蜿蜒的红地毯。
沈凌沿着这条红地毯往前走,因为她所附的黎敬雪此时也沿着红地毯向前走。
……又是这场婚礼。
她明明一丁点都不想看。
而且,打工时被莫名拉到这种地方,会干扰她挣钱给阿谨买礼物的……
沈凌又想反抗了。
但她能感到此时拉扯着自己脚腕的那股力量很沉重、很坚定、并不是和两天前那场梦一样柔和得像水——
事实上,如果不是沈凌全力在打量周围,暗示自己忽视身上触感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是拖着一副脚铐在行走。
好吧,看就看,反正我已经和阿谨闹离婚了,还能怎么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赌气收回视线,死死瞪着前方,就等那里出现一位红袍艳美的新郎。
——对方的确出现了。
黎敬雪轻轻绕过最后一个拐角,尽头的廊亭里,红衣重袍的少年静静立在那儿,发间碎金般的黄玉串叮当闪烁。
“带来了?”
薛谨这么问,神色依旧和沈凌在之前梦里见过的一样。
冷淡遥远,平静端庄,像尊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