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只剩三分之一的热狗面包是我的。”
贴得很近很近的恶灵在她耳边阴冷宣布,“以后你见到的每一块热狗面包也是我的。”
沈凌:???
“所以……”她干巴巴地问,“我的惩罚是不能吃热狗面包?”
“不。”
醉鬼彬彬有礼道:“你可以用你自己的钱购买热狗面包吃,前提是不能让我看见。如果让我看见我就会抢过来。这是规则。”
沈凌:???
她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仆人罗列的规则。
……不过她也从来没搞懂过就是了。
“那个,阿谨,先不管热狗面包……”
再次踮起脚,拽住他的衬衫衣角用力下压,使劲凑上去。
屑魔人轻嗤一声,继续把手里的热狗面包举高:“惩罚规则永远都是那些真正实施过的才能让你尝到苦头,就算你挠花我的脸面包也不可能给——”
“啾。”
笨拙的第一口亲在下颌,没有亲准,还稍稍往耳根处滑了一下。
……很容易打滑啊,因为又要踮脚又要用力把他往下拉。
“这个不算啦。”
伟大帅气而机智的祭司尴尬地说,又使劲踮踮脚。
“啾。”
第二口稍微进步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它依旧笨拙地从他的嘴角滑到了脸颊。
“这样可以吗?这样可以算成刚才补上的吗?唔……脚好酸,可恶……”
沈凌每次从猫类向人形转变后固定穿的都是起初薛谨见到她时的那套衣服,圆领毛衣暂且不提,金灿灿的露趾罗马鞋穿在脚上固然好看,但在如今的季节太过寒冷。
镜片后低垂的藤紫色眼睛,清晰看见她踮脚时一并用力、泛白、又被秋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脚趾头。
因为是露趾的罗马鞋,所以那些很圆很白看上去很好捏的脚趾就在他的注视下紧张按压着鞋面。
下方渗出一点点的汗液,这让她的脚即便是站在自己的鞋面上都在反复打滑,所以只能反复缩抓着脚趾。
上方稍微感到一点点冷意,又莫名地被主人脸颊上传导来的温度变红,被他修剪过的圆圆指甲没有任何油彩的修饰,但天生自带一层糖果般的粉意。
“啾。”
这双脚的主人努力到了第三口亲亲,实在站不住了——而且第三次亲亲她再次笨拙地在他脸上滑了一下——
“三个啦!”
沈凌恼怒地放开他,“这样可以吗?这样可以吧!虽说我是没有赶在倒计时之前做,但你这么强烈要求的话我以后会努力去研究妻子的——”
“零点九。”
“……什么?”
“刚才你全部滑开了,而且没有附上‘喜欢我’的表白,所以不算。”
薛先生收起了阴森的笑容,但气场还是阴森而可怕的。
他不用举高热狗面包的另一只手直接伸出搂住了她的腰,轻轻松松把她单臂抱到了和自己同等的高度,或许还要更高一点——
“一之后是零点九。”
沈凌茫然地被举到了亲亲时绝不需要踮脚的位置,也是但凡低头亲亲就绝不止亲在脸颊的位置,“倒计时还没有结束。零点八,零点七……”
薛谨向上微仰起脸,鼻尖对准她的鼻尖。
“零点六九?零点六八,零点六七……”
【不知多久个以三位小数为计时单位的倒计时数字后】
沈凌从巷子里出来。
沈凌从巷子里被抱了出来。
沈凌从巷子里被迫坐在薛谨一边弯起的手臂上,垂下的双腿也被他单臂固定好,这样挪了出来。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剩余三分之一的热狗面包。
或者,换句话说,成功握着那剩余三分之一的热狗面包。
但是她握着热狗面包,薛谨握着她;面包冷掉的同时主人过热了,它只能充当什么解压玩具的作用,被她抓在手中使劲挤压。
沈凌一手抓着热狗面包无意识瞎挤,一手抓着薛谨的衬衣领无意识瞎拽。
——可怜的衬衣领已经彻底皱成一团,估计不是拍拍就能整理好的问题了。
她呜咽:“这样会掉下去的,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