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螃蟹了,吃腻了, 而且吃完还要喝好苦好苦的破茶。
……不过沈凌想了想仆人给自己剥螃蟹时那行云流水的手部动作, 那几下敲打就“喀嚓”捏出完整腿肉的魔法画面——还是挺高兴地在餐桌旁坐下了,期待地伸长脖子。
阿谨剥螃蟹也和剥水果一样好看。
阿谨戴着那枚小银环剥螃蟹特别好看。
阿谨的手好看又好玩, 可惜最近靠近他时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所以不能抱着他的手咬着玩了。
不知道奇奇怪怪的讨厌情绪什么时候能消下去……好想舔阿谨的手玩……用爪子拍拍拍的游戏也……
哎, 等等?
沈凌坐定, 又用力嗅嗅鼻子。
除了蟹肉的香味以外,还有其他浓烈而鲜美的味道——
蒜香味。
豆豉味。
油炸后爆开的浓香……还有椒盐小黄鱼的椒香?
唔,唔, 有甜甜的东西,有辣辣的东西……今天的午饭似乎很厉害……
“这是最后几只大闸蟹了,今天中午一口气吃完。”
薛妈妈那看似优雅白净的手正稳稳地端着滚烫的铁锅,没有佩戴任何隔热手套——桌边的萨尔伽没注意到,他正惊恐地盯着朋友存放着了不得东西的裤子口袋;桌边的沈凌也没注意到,她正拼命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看。
薛妈妈把两锅散发着浓烈香气的菜依次放在桌上的两个隔热垫上。
隔热垫与锅身接触时发出了轻微的“嘶”声,而手依旧白白净净。
一锅能看到金黄的蟹粉块,蒜蓉与芝麻与白嫩的蟹肉一起散发着强烈的香味,下面铺着炸至金黄的姜末。
一锅铺满了火红的辣椒,蟹壳与蟹腿赤红浓郁,花椒的香味扑鼻,炒好的洋葱与年糕上也沾着红色的酱汁。
薛妈妈:“烧蟹的方式无非就这么几种……其实xx湖大闸蟹最好的做法是清蒸,但我检查时发现有不少已经不够新鲜了,就多做了两个花样,清蒸的只有三只……凌凌,我这次把避风塘炒蟹做成了蛋黄式的甜口,香辣蟹就刻意做辣了。知道你这几天吃腻了,我还蒸了几个花卷,其实不想吃也可……”
沈凌张大嘴巴看看他。
然后她猛地“吸溜”一下,把快到嘴边的口水咽回去了。
……并捂住了嘴巴,无辜矜持地眨眨眼睛。
身为男性的萨尔伽毫不矜持地拿袖子擦口水,并瞬间提起筷子:“崽,吃什么花卷?面对这两道大菜吃什么花卷?人干事?你去厨房反思反思!”
薛妈妈:“……”
薛谨的口味其实偏苦偏淡,不太喜欢这种浓油赤酱的大菜,所以不是很能理解这两只垂涎欲滴的馋样。
他想了想,转身便往厨房走,准备去端那几个解腻的凉菜,并看看蒸锅里的情况——
“阿谨阿谨阿谨!快过来帮我弄这个这个!这个香辣蟹的蟹腿蟹壳我不会剥!”
他回头看看,沈凌一边往碗里舀避风塘炒蟹的蟹粉块一边眼巴巴盯着香辣蟹。
“……凌凌,香辣蟹你应该少吃,我这次做的辣味比较重。”
妻子眼巴巴的对象瞬间从香辣蟹变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