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不是这样的。

沈凌能够用这样的姿态,这么轻易说出口的东西,大概不是……

“变回来,沈小姐。”他说,“这个问题,我必须得到郑重的答案。”

金色的猫崽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下一秒,一只穿着白袜子的脚从茶几上垂落,忿忿踢了一下薛谨的肩膀。

但薛谨此时并不想转移话题把她哄好。

他再次贴近了她,握住她的双手,试图再次确认:“凌凌,我们所说的‘喜欢’也许并不——”

“啪。”

沈凌猛地把手抽了出来。

她又皱了皱鼻子,弄得鼻子上的那一小块蚊子包很滑稽,仿佛什么擦不干净的脏东西。

“你不要总是这样抓着我的爪爪。”沈凌直白地说,“我讨厌痒痒,皮肤本来就很痒,你不要让我的耳朵更痒。我讨厌奇奇怪怪的痒痒,阿谨,你再让我变痒我就重新变回低等猫类,一整天不和你说话了。”

薛谨:“……”

好吧,不需要进一步确认了。

依旧和以前一样排斥我抓她的手,依旧和以前一样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沈凌所表述的,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喜欢”。

……啧。

他在想什么呢。

“凌凌,你真……”

你真残忍。

薛谨说到一半,又打住。

不。

这与沈凌无关。

她过分天真,自己是一直明白的。

……而会对这样的沈凌产生感情的自己才是残忍丑陋的那方吧。

他执拗地重新拉过了她的双手,重新扣紧,这次没有给沈凌任何抽手的机会。

沈凌又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重新被薛谨握紧的双手让她浑身上下都痒痒,奇奇怪怪的情绪又来了,黏糊糊的,比被蚊子咬还难以忍耐——

“我怎么啦?我真怎么啦?阿谨,阿谨,放开,放开我的爪爪,我真的要生气了——”

薛谨低头,清醒、隐忍、坚定地吻了吻她的无名指。

就在沈凌的注视之下。

没有任何黑色的静谧遮掩,没有任何酒精的因素催动。

轻得不能再轻的一个吻,或者说是“触碰”更准确些。

一触即离后,他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摩挲着她光秃秃的无名指。

……与自己不同,她从来不戴戒指。

因为她是只猫,她觉得婚戒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不可以放在嘴里咬。

因为她是个孩子,她不明白婚戒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自己对异性具有怎样的吸引力。

因为……因为她是沈凌,她是祭司。

【你活该。】

——那么,事情就是这样了。

他有了一点愚蠢的期待,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并愚蠢地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而尴尬。

现在应该退回原位,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去收拾整理家务……

“我会等你。”

从不肯让猎物逃脱的猎人说,“这是我所做出的最大退步,凌凌。而你需要为我漫长的等待支付代价,是的,就算你现在什么也不懂……”

“从今天开始,但凡我看见你光秃秃的无名指,就会亲你。亲你的手指,你的额头,甚至你的耳朵。”

他平静地当着呆愣的沈凌面,又将她的手举到唇边吻了吻,“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如果不想遭到这样的惩罚,凌凌,你就必须每天把婚戒套在这个位置。”

沈凌张张嘴。

沈凌无声地张张嘴。

“是吗?有异议?我会礼貌倾听你的意见,凌凌,但这不代表我会采纳你对此的任何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等你。

我知道这段时间会极为漫长,我知道以自己的运气决不能陷入“等待”,我知道即便等待了漫长的时间结果也不会如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