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去了足以让人动摇和垂涎的财富。”廖文慈笑。
一时的情色再热烈,那热度也容易消退。
而最能让人眷恋的东西,无非便是财富和权利。
廖家积攒的财富不少,可再不筹谋便有钱没命用了。所以当日老太太手一挥,直接捧出了半数的巨额财富。皇后亦是一样心理,拿出了二十年积攒的一大半银钱来支持复起。
外加多年“从商”合作中,颜家和太子尚有未结算的银子,这些钱,足够做很多事了。
当廖文慈一掷千金出现时,如何能不深深吸引住辽江王?
这般财富似乎深不见底的“富婆”谁不想牢牢把握?
尤其对于相对贫瘠的辽江地来说,一切过分的奢靡,就是让人仰望且心动。
旧情加新利,廖文慈迅速成为了辽江王的心尖宠。
而辽江王对这笔财富越来越上心,便有了将她收入后宫的心思。没多久,廖文慈便化名“聂盼”,被辽江王包装成了没落贵族,成了他的侧妃。
“聂盼”二字,既表露了她盼望梦想成真的心意,也是同“涅盘”,取凤凰重生之意。
王室纳妾自然也经过了礼部。只可惜,谁会注意到“聂盼”这两字?于是廖文慈便在辽江安心扎了根……
到了辽江王身边后,廖文慈开始大展拳脚。
她手段本就了得,脑子能力都出众,再有金银如虎添翼,很快便显露成效。
她一边开始用奢靡的生活打动辽江王,一边怂恿他“成就大业”。同样姓朱,为何不走得更漂亮,走得更高贵,走得更有底气?
为何一定要蜷缩于这样的穷乡僻壤,与边蛮小族为了蝇头小利打来打去?还要担心某一日朝廷过河拆桥来撤塞?
撤塞——是所有塞王的心结。而朝廷对燕安不信任还扣住世子做马倌的所为,的确让所有塞地人心寒。
带着子子孙孙,平平安安,在大江边,大陆上生活,确实让人向往。辽江王开始渐渐被廖文慈带着做梦。
精致颓靡的生活确实让人着迷,野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催生里开始急速膨胀。
而另一边,廖文慈还与王妃和一众当地大族女交好,暗暗煽风点火制造野心。而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鼓动辽江王世子。
年轻人嘛,最向往外边灿烂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闯荡世间的野心,睥睨天下的雄心!
在周围人的鼓动里,辽江王的一颗心确实被点燃了。
可他表示,他的兵力不够,财力不够,除非天上掉下个二十,三十万的兵力,否则这就是痴人说梦。
眼看辽江王被煽动得差不多,廖文慈拿出了她的全盘计划。
这个计划,叫人惊讶!
他不需要太多兵力,甚至不需要多少投入,就可以收获……太多太多。
“可……这么一来,辽江就成了反贼。”
“历史,都是胜者书写的!”
廖文慈并未过多劝说:“不如,咱们先小试一把?”
于是,就有了两年前,“鞑子突然几番小规模进攻辽江”这事。
这个,自然是假的!
可辽江王惊叹了。鞑子,竟然真的被廖文慈使唤上了。
而他也在廖文慈的示意下,给朝廷去了奏折。说辽江被接连偷袭,被鞑子得逞,损失惨重。
而朝廷那里一点未有疑,还鼓励他剿灭平定……
辽江王渐渐信了计划的可行性,也越发坚定他的大计。
那一年,鞑部还真就假借进攻辽江,来到边境装模作样打了几次。
廖文慈还安排了他和鞑部两位王子见了一面,让他一颗心彻底定下。
那年年底,计划正式启动。
他借要在边境设立防御点,开始向朝廷讨要银子。
虽然五百万两没能拿到,但却从天而降了三分之一的巨款,足足一百五十万两啊……
朱永宁咧嘴冲皇帝笑:“所以,辽江这次行动的所有资金,事实都是朝廷提供的呢!”
用朝廷的银子来攻打朝廷,这是何其酸爽!
“这笔银子用作了军需,用作了招兵买马,还拿了一点给鞑子让他们老实听话。而朝廷前几次给的剿鞑粮草也刚好为我们所用!”
皇帝气得几乎要吐血。
所以辽江和鞑子,兵也不用出,还赚了谋反的银子和粮草?亏来亏去,亏的都是朝廷?
朱永宁还一个响指,手下递上了宝盒。
这里边的银子,便是刚刚这保和殿筹得的六十万两,往兵部送的时候,被他的人截下了。
“父皇,瞧瞧,您让我筹措银子,这银子,我自然得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朱永宁的笑在殿中回荡……
皇帝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