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这下子,左右为难的成了他们!
这么多人瞧着呢,弄个不好,就成了他们当众甩脸逼迫刁难虞二了吧?娘的,太狠了!先别提他们“为难小女人”这名声传出去后没脸面,就冲坐那冷眼旁观的祥月楼管事他们也不敢啊!
可那虞荣安,真比戏子还能演,明明委屈的是他们,怎么她又抹起眼泪来了?
“诸位公子都知道的,最近我所有的银子都拿来赈灾和办善堂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一掷千金来让你们高兴。醉月楼的姑娘们和祥月楼的饭菜我都是赊账呢!诸位,你们若还是看不上,若还这么无情无礼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得吐口血给你们看!”
众人几乎要跪了。
啥?
赊账?
赊账?
究竟谁要吐血?
大名鼎鼎的大善主赊账请他们吃喝,结果他们还不领情?——这走向,太特么重了!
这笔银子要是赊出去,皇帝那不可能瞒住。
一顿饭,鲍参翅肚御赐材料还不够,自己带了席面,后来又定了席面,前前后后吃了三桌席面。酒肉吃喝还不够,还要歌舞。原本带了歌舞还不够,还白日招女支。这会儿府外证人不少,院中更全是眼睛。如此奢靡浪费,一掷千金,赊账吃喝,这些传出去,他们完蛋了!
皇上前几日号召节俭,四处都在筹款,这大雪都还没化,他们便顶风而上,如此作风,搞不好要被立成典型,成过街老鼠。家里指不定都要受牵连……
好个虞荣安,真真太可怕了!
服了,跪了!
这一刻,没人敢走了!
几人都怂了,纷纷围上了荣安。
“姑奶奶,咱们错了,您可饶了咱们吧!”
“是啊,咱们没有恶意,就是逗您玩呢。您能不能让这些人都退了?”
“让您这院子里的,还有府外的人,都给退了?”
“嫂子够义气,兄弟们会记在心上。”
“咱们以后一定对嫂子毕恭毕敬。对了,嫂子喜欢燕窝吧?我家铺子刚到了点好货,待会儿给嫂子送两包过来?”
“……”
众纨绔点头哈腰,荣安面上总算漾起一层笑。
“可以。”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却足以传入面前几人耳中。“不过你们可想过,院里院外这些人既然可以成为你们奢靡作风的证人,或许也可以成为你们慷慨行为的见证人呢?”
“什……什么?”没听懂。
“打发这些人容易,但理由呢?”荣安笑。“外边那么多人,可是瞧着这些姑娘进来的。她们坐的马车上可都标注着醉月楼呢!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
“但我出面,还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不懂!
“你们看,可不可以这样?”
荣安的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那亮比星辰的眸子令得一众纨绔备受打击。不用听她下文,就那表情足以告诉他们,接下来她要说的,才是她所有行为的真正目的。这个套,是一早就给他们下了。
“大伙儿都知我是这次善堂的主要筹款人吧?看这样可好,对外说成:我请诸位前来,是想要说动诸位为善堂捐款。诸位慷慨出钱,我感谢诸位,所以请大家大吃一顿。诸位被我掏空了银子,我感激至极,想请醉月楼姑娘们为大伙儿献上一出歌舞,可诸位公子心系灾情,正直高洁,拒绝了我的好意……”
特么的,众人好笑又好气。
好想骂人!
所以闹了半天,就是为了掏空他们的兜子?
荣安:要不是为了掏空你们,给你们长长教训,我早就棍棒招呼了!
事已至此,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虞荣安是主家,她说了算。
至于朱承熠,早就被人忘了。众人这次是真对他生出了些怜悯,难怪最近这么怂,这家里的女人太可怕了,轻易谁敢招惹?兄弟不容易,自求多福。
“这醉月楼和祥月楼的银子,咱们付了。”
立马有人上前打点,醉月楼那里姑娘一人十两银子,算是辛苦了她们走这一趟,祥月楼的席面也当场结清。
这边众人“踊跃”捐款,那边荣安则命了奴才们送走姑娘们,并将公子们的慷慨事迹去人群里散播。
众纨绔看看荣安,特么,头一回见,讹人钱财这么理直气壮还不加遮掩的。
那边祥月楼管事也被送走。
众纨绔终得放松,大喘一口气。
“那俩姑娘,咱们要不要也带走?”有人怂怂来了一句。
荣安还未回应,外边又有喧哗起,吓得众人又一下站起。
有人怒气冲冲前来。
是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