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博鸿虽不过问女儿钱财,但也不代表他没点数。
她的银钱若不多,压根没必要偷摸玩什么狡兔三窟,四处藏钱的把戏。只怕她是担心在一家钱庄存了太多,她那“穷困”形象就站不住了,所以才会在各家钱庄都存上一笔银子。既安全还低调。
且阿生还带她去过好几次粮油店。她从不买,每回还都只打听粮价,所以虞博鸿怀疑她可能都瞒着他们在外边有置业买田。
呵,她若买田,搞不好还会在外边买房产。她手上是没人,但朱承熠有啊!虞博鸿一点不怀疑女儿有那本事。
此外,这丫头更是每隔半个月就会去金银铺子。她身份水涨船高,又很会处关系,所以在京中很吃得开。四处“敛财”得赏赐,到手的银首饰一般都被她熔了或是直接换银锭子,金的则能卖则卖,卖不掉拆分了重打或置换其他金器……
总之阿生是从没见她花钱买过首饰,反而更多是瞧见她将整盒的首饰换成银票。
还有,就拿前几日画舫这事来说,虞博鸿可不信只进不出的女儿会将赢来的所有银子都捐了。若说她捐了两千,那她所得只怕也不会比两千少。尤其在听说陶云和颜飞卿也挣了好几百两后……
所以,虞博鸿虽不知女儿有多少银子,但肯定很多就是了。
葛氏闻言点头,女儿在她和葛家这儿,都还存了一笔银子,让她们可以随便花……
此刻见女儿在各种权贵间行走地游刃有余,而朱承熠的目光则时不时落在女儿身上,葛氏更觉欣慰。
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定会!
……
另一边,荣安一直在观察朱承熠。
苗贵妃热情,目的自然主要是在朱永泰身上。
太子一倒,泰王的希望便上来了。
朱承熠早先给泰王不小助力,此刻他们自然希望这关系继续巩固。而她爹那里的助力更是他们所求,他们自然得想法子走近。
但荣安发现,最近朱承熠与朱永兴走得很近。前一阵,听说兴王还作客燕安王府了。可兴王是画疯子,一般人很难与他有共同语言。朱承熠吃饱了撑的?
比如此刻,他便正与兴王说话。
“你们说什么呢?”好一会儿后,荣安问他。
“请他待会儿若方便,给我娘画一幅像。”
“他答应了?”
“嗯。”
“不是说他从不轻易给人画像?”
“谁叫他老是偷偷给你画,不合规矩,被我教训了,所以他欠我人情,自然得帮我画。”
“可你……为何要画?”你还缺一幅画像?若说是怕以后远隔千里思乡情切想要慰藉,大可找厉害的画师来给王妃画像啊。
他凑近道:“太子倒了,大伙儿都盯着。我不想被划到泰王阵营,也不打算得罪泰王或是让皇上不满。为了燕安,为了你爹的立场,与其去跟泰王划清界限,我还不如与诸位皇子都保持一个良好的交往。
所以,我借着府上大装,请兴王用他画师的眼光帮着给出些建造和装点上的建议。兴王很喜欢王府的古朴,所以他想法不少,便去了几趟。
其实不止如此,十皇子那里的一场邀约我也应下了。我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我是中立的,不会站队,皇上看在眼里,你和你爹也都放心。”
这厮笑开颜:“我打算就这两日便宣布痊愈,随后我便可以跟你爹学武了。你爹平日里忙碌,为免他舟车劳顿,以后我每日去你家学武如何?”
荣安狠狠瞪眼,“你还是多陪你娘吧!”
“那这样,我带着你,和咱们的两个娘,每日吃香喝辣,四处游山玩水如何?一来解你相思之苦,二来让你不用拘在家中苦哈哈,三来么,拉近两家距离,培养一番感情,制造些相互回忆,你觉得如何?”
“再说吧。”相思就罢了,出去玩乐倒是不错。可……就是不知王妃好不好相处。
燕安民风相对彪悍,王妃在那里独当一面,绝对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厉害人。自己能摆平吗?荣安忍不住一声长叹,引得朱承熠大笑。
“放心!我娘一向爱屋及乌!”
一番等待后,荣安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准婆婆,晚了足足半个时辰……
燕安王妃入京,在街道引发了拥堵。
倒不是王妃的排场大,也不是皇室相迎的声势大,主要是一来虞荣安正在议论的风口浪尖,另外则是那王妃豪爽,也不坐在车中,而是大大方方,英姿飒爽骑马而来。
如此,所有人都想瞧瞧那驻守边关的王妃,善主荣安的准婆婆究竟是什么模样。
高头大马上的女子眼神坚毅,神采奕奕,没有一点架子与百姓打招呼,让人一看便心生了好感。
“曾带兵打过鞑子的女英雄王妃果然不凡”,这样的言辞在人群里传开,好奇之人越来越多,倒是刚刚好,与荣安刚竖立起来的大好口碑相互成全,帮着燕安的口碑在京中也更进了一步……
心慌焦躁了好几日的荣安,在见到王妃一脸真诚随和的笑后,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妃眼里全是喜爱,拉着荣安轻声细语问了不少话。
那眼神没有一点看轻,温和善意欢喜之中还有感激和信任。
相见没一会儿,王妃便很直白地当着所有人面表态:“我很喜欢荣安。这个儿媳,我很满意。”
她给的见面礼,是一对燕安一脉传承近百年的镯子。
这是完全的认可。
对此,皇帝很高兴。
总算,也不枉费他近日对荣安的一番抬举。
王妃也有好消息带来:在皇上下令将大规模支持燕安清虏后,对鞑子已产生了一定震慑,今秋鞑子的行动明显减少,如此便给了燕安布防和设计火器足够的时间。燕安会争取在严冬到来之前将鞑子再往北赶上几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