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不动了。
当然她也很清楚,自己此刻被禁锢,连廖家都奈何不了虞荣安,自己又如何去挣?
她什么都不想了。
她只求赶紧逃离这个家!
所以她必须赶紧让身子好起来,才能顺顺利利在九月初一离开。只有一个多月了,纵是度日如年,她也必须熬过去。
她一口一口细细嚼着喜果,她要记住这味道,记住这痛苦里默默承受的痛。
然而吃着吃着,她到底还是吐了……
她娇弱的肠胃,也在一病多日中渐渐虚弱了下来。
但她还是没停,吃了吐,吐了吃……
不远处的杂院,荣英也拿到了喜果。
他还从守门的口中听说:葛氏肚中怀了种。
他狰狞笑起。
老蚌生珠!那贱妾果然不要脸面!
难怪爹这般无视自己!因为自己很快就不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子了!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
……
晨曦起,朝阳出,将军府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崭新的格局。
婚宴日。
一派喜气。
葛家上下如约而至。
几位虞家老族的叔伯子侄也亲至恭贺。
由于没有邀请女儿前来赴宴,所以孙氏赌气,拒绝出席。
她不出来丧着脸给人添堵,荣安正是求之不得。如此刚刚好,家人都能欢欢喜喜多喝上几杯。
将军府地方大,有的就是空闲地。
后园子的人工湖边阴凉处,摆上了几桌。
鸟语花香,就着清风,聚上一日热闹热闹,很是舒坦。
荣安有银子,知道外祖母爱看戏,请了一整个戏班,早早就搭好了台子;知道外祖父爱听书,特请了京中有名的说书人;此外,唱曲杂耍的,也都没忘请。就只献艺之人,便坐了足足三桌。
葛家上下全斥她败家废银子,她则呵呵傻笑:“银子就是要花在自家人身上,就是要和在意的人一起花,只要能买我高兴你快活,多少银子都值得!”
虞博鸿还真就喊上了于彤,怕于彤尴尬,还给安排了一桌心腹手下今日前来陪坐。
荣安对此自然欢迎。
老爹手下得力之人,说不定今后大有相帮之时,多多与家里亲近总是好的。
如此,虽没有请一位正经宾客,但加上艺人们后,也基本坐到了十桌人。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不速之客,喜欢不请自来!
带上个大小礼盒,摆着一张笑脸,亲自站到了你家门前恭贺,并主动表示要讨一杯喜茶喝。
这样的人,总不可能赶走吧?
何况他还是皇亲,地位不一般的皇亲世子!
哪怕你没有开口要留他饭,可他赖着不走,你总不能连饭都不给人吃吧?
一个时辰前,葛家人才前脚刚刚到,后脚朱承熠就这么来了!
多日未见。
他依旧俊得发光。
只是较往常略微黝黑了些。
肤色一深,他那浮夸的美色里倒是多了丝坚毅,似乎还耐看了些。
“想我了?”虞博鸿在门前忙着招呼宾客,自顾自的朱承熠往里刚走几步,便很快寻到了荣安,并抱胸笑起。
“你轻浮了。”
“不,你看我的眼神,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他眯了眯眼。
“怎么不一样?”
“没看出有不耐。惊讶里,似乎有些惊喜。所以我猜你想我了。”他走近了两步。
“你看错了。”荣安将视线转到了他带来的几个礼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