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老爷!我说了,与我无关!”

廖文慈气煞,却只能强压火气,换成了苦口婆心脸。“您若再这般不听我解释,咱们整个将军府都要陷于被动,被人害了都不自知啊!老爷手握大权,华儿身带凤格,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呢!”

廖文慈是真委屈,这会儿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虞博鸿只是瞟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赶紧说。

“今日有人将廖静推下了景观湖。可当时在场的,只有华儿安儿和静儿三人。”

虞博鸿面色一突:“是有人暗中下了手?”

“否则呢?”

是啊,否则呢!只有三人?虞博鸿信得过安儿,肯定不是她。华儿和静儿感情好,也不会是华儿。静儿最好面子,更不可能是她自己下水丢人现眼。

“当时华儿就预判有神秘人一直跟着她们。就如当晚黑衣人跟着安儿一样……”

“你先等等!这事……该不会是你为了洗脱当日黑衣人的嫌疑,所以自己安排了神秘人而演了这场戏吧?”

虞博鸿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廖文慈闻言却是气得差点吐了口血出来,他的脑子可真会转啊!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成什么样了?

“老爷!我是疯了不成?廖静栽在荷塘里,满头满身都是泥,丢的是廖家的脸,同样也是丢了站在那儿的华儿的脸。今日对华儿何其重要,更何况皇后娘娘也在,我再怎么也不会拖自己后腿吧?”

虞博鸿一时也接不上话了。

倒也是!

为了今日,她准备好多天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华儿一步登天更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愿让华儿成为太子妃,所以才下绊子?”

“正是此意。毕竟现场只有三人,您说让人如何议论?静儿那么惨,谁看都只能是华儿或者安儿做的。当时丢了好大的脸,围聚了好多人,连我祖母也一直在帮着善后。皇后娘娘生气,提前离场,华儿的婚事只怕岌岌可危……”

廖文慈越想越伤心,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若觉得我说话不值得信任,大可随便找人一问便知我所言可有假话,可有夸大。静儿这一摔,害了华儿和安儿两人的名声啊!”

见虞博鸿不说话,廖文慈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而且,当时安儿还和静儿吵起来了。又是惹了个大笑话。安儿本就对华儿不满,当时华儿帮谁都不行,最后,华儿被安儿和静儿一起给责怪上了。这分明是有人在挑拨啊老爷……”

“安儿,安儿她没事吧?”

廖文慈再次一噎。今日这事华儿才是苦主,他听到了没有?他竟然还是只关心安儿?

“安儿自然没事。她一生气,拂袖就走了。”

廖文慈再次抹泪,“倒是华儿,一人面对一个烂摊子,还要面对那么多夫人小姐的压力,又忙着安抚安儿,送安儿离开,后来再到茶话会时,整个人都蔫了。回来后,华儿谁也不肯见,几乎崩溃了。”

虞博鸿一叹。“华儿那里,明早我去瞧瞧。”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踏足华儿的芙蓉院了。到底是养在跟前十几年的孩子,这会儿被廖文慈这么一说,他心里也软了几分。

“华儿是咱们费了十几年心血培养的,原本就承载了助力家族的义务。她最近屡屡受挫,又承受了许多指责,此刻身心俱疲,正是脆弱之时,老爷别再冷落她了。”廖文慈眉眼带情,话中有意,将“冷落”二字咬了咬,深深看了虞博鸿一眼。

……

第80章 相谈两不欢

面对虞博鸿,廖文慈素来姿态摆的高,她没法死乞白赖去求,也做不到卖弄风情去勾,如此暗示,已是她能做到的极致。

然而那该死的大老粗,却只知蹙眉捏拳,没看出她眼中意味,更没听出她话中暗意。

“华儿与你亲,还是你多去劝导她吧!”

虞博鸿不但没生出多余的怜惜,反倒是怨气出来了:“要说,你也是的。你和你们廖家,这么多人去参宴,这点事都做不好吗?怎会出事?华儿她们为何只三人去了湖边?她们身边的奴才都做什么去了?安儿第一次去颜家,可华儿她们却不是头一回了,也不知道要带着妹妹吗?为何安儿会与静儿闹起来,是不是静儿又欺负她了?华儿为何不制止?她们三人怎么就跑湖边去了?你们既然怀疑有人暗中动手,当时做什么去了?此刻回来说,牛都过了河了,还有什么用?你还指望我怎么查?去哪儿查?……”

廖文慈慢慢瞪大了眼。

她是真没想到,这男人……这般倒打一耙!

原先还打算委曲求全与这男人重归于好的心思到这会儿直让她周身泛冷,挡不住的嫌弃之心再次在她骨血里开始游走。

“老爷与我说笑呢吧?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不是咱家。我倒是想查,可我一没人手,二没权利,更是因为不敢!我但凡要查,岂不是打皇后娘娘脸?要往那偏僻湖边走的是安儿,华儿好心,带着静儿一路跟着还成了她们的错了?

一边是妹妹,一边是表姐,华儿夹在中间已经够难了。因着她二人,华儿自己当做之事没做成,一直都在丢脸,一直都在给她们扫尾,老爷这会儿反倒怨上华儿了?有这样的道理吗?

另外,宴会规制在那儿,奴才和主子们都是分开的。若主子们身后全都跟上一阵奴才宴饮,岂不是乱糟糟乌泱泱?我来与老爷说,也是为了告诉老爷提醒老爷,为了让老爷警醒起来,并不是让老爷去彻查。

这事本就是突发,老爷您怎能将错都归结到我们几个妇人身上……”廖文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怨气。

虞博鸿没吭声,心头烦躁的他,拿起了酒壶就闷了一杯。

廖文慈见状,只能住嘴,咬牙将怨气吞回,把声音放柔放轻,又给虞博鸿倒了杯酒。

“要说,显然有人因为华儿的凤身已经针对上了咱们家,咱家最近才会接二连三出怪事。老爷对我有误解,安儿对华儿有误会,家宅不安,大概也在他人的算计之中。老爷,那个黑衣人真的真的与我无关。我若要对付婉娘,用得着派黑衣人?”

“可婉娘的病,绝对是你的责任。”

“这一条,我也不认。我此刻怀疑蔡大夫差点被黑衣人灭口,也是有人在幕后操作。老爷您扪心自问,我这些年对府中上下如何?我连花花草草都舍不得动一动,怎会害人命?婉娘病着,安儿是庶,她们对我构成什么威胁?我何至于对她们动手?这些,老爷您可都仔细想过?”

虞博鸿自然是有些疑惑的,然而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正是他理还乱的。正因他弄不清那些迂回曲折,所以他宁可相信眼睛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