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怀疑他是如何做到的,让两木刚好卡住大树,最大程度减小了伤害。所以这一撞,本身并没能伤到她。
倒是那骤停的惯性,叫她猛地往前。
呜呼哀哉。
她的运气真不好。
头再次磕到。
还正好磕在了眉心。
额头开了口子。
荣安欲哭无泪。
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到此刻尊容,加上先前额间左右两个没消下去的包,她此刻必是头顶一个“小”字。
更惨的是,她被惯性带着往前,没能站住,双膝正好跪下。一膝磕在了碎瓷上……这下,更是弄假成真了。
好气,气得她临时决定,索性晕过去算了。
她付出那么多,弄得那么惨,不多收点利息,未免太对不住自己了……
现场再次炸开。
可怜的姑娘,惨极的现场!
若不是姑娘求救及时,若不是车夫自己慌神,若不是引发了路人的怒意,这姑娘不但名节有损,就是性命也有危险啊。
还有,那车夫最后离开前的警告,分明是带了杀意的恐吓!
不少人开始张罗请大夫,好在,这条街上就有医馆。
早就有人去报官了。
他们义愤填膺,自然是强烈要求官府赶紧将当街行凶闹事的罪人给找出来!
有人开始关心荣安的身份。
有妇人上前料理时,翻到了荣安的身上的令牌和身份证明。
这让他们吓了一大跳。
第一时间便有人要去将军府禀告,但也有人马上表示不妥。
这几日将军府二小姐的故事闹了个沸沸扬扬,都说将军府嫡母可怕,此刻这二小姐生死不明,指不定主使便是……毕竟谁会对一个乡下来的庶女存绑架之心还带了分明杀机?万一猜测是真,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于是,有人往将军府跑去禀告,也有人去找将军,还有人去两街之外的葛家禀告。
荣安身下裙上都有血,头上腿上皆有伤,人又昏迷不醒,自然无人敢随意动她,只几个妇人帮忙将她平躺车板后就等着大夫到来。
官兵到了,询问种种后便开始寻找起那个车夫来。只不过车夫的面容一直都被罩在了斗笠之下,目击证人虽多,却无一人见到车夫的真实长相。
于是所有的线索都只在对马匹、“车夫”衣着体型和声音的描述上。可人早已打马离开一刻钟,足够跑远了。想也知道,即便地毯式排查也基本无望能找出人来。
但由于受害者颇多,最大的受害者又是将军爱女,官兵们还是很仔细,分散开取证追查去了……
第49章 省事的笨人
将军府廖文慈听到禀告后,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陷害!这是有人要害我?”要不然呢?哪哪儿都是怪怪的!
“来人,去,去把荣安带回来!”廖文慈想了想,还是吩咐让府中的管事亲自去,务必把人带回来。
果然是个扫把星!
果然晦气!
丢人现眼!
荣安和葛氏待在葛家,原本便是损害她和廖家颜面。若不是和虞博鸿闹翻,她不想彻底撕破脸,那对母女早被她想法子弄回府了。
此刻这不上不下的,已让她后悔极了。
若再由着她们惹事,她和廖家在京城都要无地自容了。
正好,不如就利用这个机会把荣安先带回来。葛氏担心女儿,自会自己回来……
将军府赵管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时,大夫刚给荣安把完脉。
基本确认,现场血迹是因为颠簸,瓷器摔碎割伤,大多是荣安手臂,手心和膝盖留下。从伤口的现状来看,应该并无大碍。
姑娘脉象正常,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最大的问题应该也在这儿了。姑娘最终伤情的严重程度,还要等姑娘醒来再做判断。
至于姑娘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尚还不得而知。
赵管事一见现场也是吓一跳,他没想到这么严重。他立马表明了身份并确认荣安为将军府二小姐,当即便让婆子们赶紧将人搬上虞家马车,又说府里已经去城中最大医馆仁心堂请大夫,事不宜迟……
荣安一听便知是夫人的主意,她正犹豫要不要直接醒来拒绝并继续一场戏,却闻一声斩钉截铁的“不行”已经喝来。
这让她安安心心继续晕了下去。
葛薇气喘吁吁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