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作云霜?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我玩世不恭的二哥帮你?就算你请得动我二哥又如何,你于我而言不过是螻蚁一样的存在。」
少女走到云霜面前,一脚踩上云霜伏地的手,清脆的咯躂声响着,云霜痛的恨不得满地打滚。
「你让我的人伤上加伤,我取你一隻手当作教训。」儘管少女的笑容美艷不可方物,声音也悦耳,在云霜看来听来令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她们不过萍水相逢,为甚么要这么对她?
少女道貌岸然的说:「你懂得什么叫做天地不仁万物为芻狗吗?你懂了就会明白并非是我折辱于你,而是我大发善心教会你一个道理。」
「阿然,住手!」受伤的少年瞬息之间已经到了云霜面前,逼得少女不得不停手。
少年蹲在云霜面前捧起云霜受伤的手,他施了一个术法復原了云霜的手。少女却眼尖的看着少年那隻受伤的手更加严重—-本来或许是胳膊脱臼跟一些外伤,现在连手掌都变形了!
少女气得流泪:「哥哥!」
正在少女一脸阴霾往云霜走去,冷不防听见少年对她说:「你希望我两隻手全断吗?还是希望我其他地方的骨头一起碎掉?」
少女没有说话,走到少年身边将他扶起来,两人一起离开这拥挤的街上。
再后来,容大河走了出来,见云霜的背影不停发抖,走到她面前,才看见云霜哭红的一双眼,跟隻小兔子一样,他为她拭泪,低下头来问她:「云霜,怎么了?」
本来无声啜泣的云霜成了哇哇大哭,她扑进了容大河的怀抱。「容哥,我好害怕!为什么那个人那么坏!呜呜呜!」
「别怕,我在你身边。」他怀里的云霜却依旧抖得不成样子。
街上人潮散去,容大河顺利推着推车载云霜回大圻山。
天色逐渐晚了,一桌的好菜没让云霜动筷,倒是满屁股的潮湿让她挪动屁股,不移还好,一移看见一大片腥红,云霜赧的差点跳起来:「容哥,我回家一趟!」
容大河探头看椅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等等!」
容大河回屋里剪了不少布,做成了暂用的月信带交给云霜。
经过月信忽来的慌乱,云霜反倒笑了出来,笑完肚子咕嚕嚕叫着。容大河递筷子给她:「快点吃饭!」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一起吃了顿晚餐。
直到两人都沐浴更衣,容大河逼问了好一会儿,云霜才开口:「我自四姐书肆下来,本想到对街的茶馆听书,却遇见一个小孩差点被马车撞上⋯⋯有个少年救了小孩,不知是不是因此伤了手,他的同伴认定是我见死不救⋯⋯」
容大河连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的同伴踩断了我的手,我痛得站不起来,那名少年来到我眼前復原了我的手,后来那两人一起走了。」
忽然的巨响吓到了云霜,她抬头一看,见容大河一拳打在墙壁上,她连忙拉着他的手:「容哥不要!」
云霜拉不住他,又让他一连打了好几拳,洁白的墙喷溅鲜红的血,甚至凉森森的水珠喷溅在云霜的脸上和着她的泪珠落入她的嘴,她才知道那水露其实是容哥的血。
「容哥⋯⋯容哥,你别这样,你看看我,我没事!你看看我的手,一点事也没有!」
云霜仍是拉不住容大河,后来,她实在痛到没有力气拉容大河,只能在一旁哭着。
终于容大河气消,转头看云霜,看见她浑身发抖哭个不停。
「⋯⋯云霜?」
「容哥,我肚子好疼又拉不住你,我好没用⋯⋯」
容大河抱住云霜,哽咽的说:「没用的人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人欺负!」
云霜摇头:「容哥,不是这样,那两人是修仙者!厉害的修仙者劈山移海不在话下,凡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我在他们面前只有簌簌发抖的份儿,你去不过多一个人被践踏。」
云霜拉住容大河受伤的手,对他说:「修仙者的世界以实力为尊,践踏实力低微的人时有所闻。这个世界本来与你无关,是我把你拉进我的世界里,所以是我不好!」
云霜亲眼见容大河发狂,忽然间她不知怎么面对容大河,一面哭,一面说:「容哥,你不要为此责怪自己,我⋯⋯我回家就是了,我等你的伤好就走!」
她爹曾说容大河是仙人下凡,而她只是狐仙,她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强行凑在一起不过换得悲剧。她原先不信,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摆在她眼前又让她不得不信——小时候的她赌气跑出容家,害容大河被怀人抓住!
她一来容家又让容大河落入诛仙阵!
如今又因为她受人践踏,害得容大河自残⋯⋯忽然间她觉得她爹说得没错,她们不应该在一起!
她本以为她那句话会让容大河勃然大怒,她到时说几句任性话,吵了起来,她以此为藉口回温柔乡。
没想到容大河的脸不断凑近,不是为了骂她,而是为了吻她。她挣扎间越吻越深,那双大掌抚摩着云霜的肚子,手法说不出的温柔繾綣:「云霜,你别走。」
容大河又说:「是你先招惹我的,如今想一走了之?」
云霜摇摇头,想说出口的狠话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一面接吻一面往床倒去,容大河记得云霜来了月信,他只打算接吻,不料云霜拉着他的手抚摩她的肌肤,不久罗衫已解,肚兜掛在床头。他的双手覆住软绵,他满怀的酸楚说不出,云霜吻了他的胸口:「容哥,你若想我留下,便要了我!」
他犹记木椅上的腥红:「⋯⋯你的月信。」
云霜已经吻至他的腹部,不久解了腰带,裤子已经落下,他浑身火热,看着眼前的髪漩,长发向下披散,洁白削瘦的肩头往下,彷彿雪地里盛开的樱花,他不敢再看,怕一发不可收拾。「云霜,不行,我怕忍不住!」
云霜半裸跪在他的眼前,将他含入,他彷彿置身仙境,是那样的温暖湿润,馥郁的芳香将他层层裹住,他想忍住,不想唐突了她,不料她胸前的柔软温驯的贴在他大腿内侧,这刺激怎么得了,再加上她唇舌极尽挑逗,他忍不住喷发了!
收拾了之后,云霜依偎在容大河怀里,娇声细语:「我可没骗你,这种事难道不是夫妻才能做吗?」
容大河吻了她的额头:「嗯。」他为云霜披上中衣,掩去一室旖旎。
「要娶我,知道吗?」
「好。」
「我要听两个字!」
容大河错愕的回她:「好的。」
云霜忍不住又说:「你就不能再多说一个字吗?」
「我娶你。」容大河忍不住失笑。
「四个字。」云霜小手比着四。
容大河清了清喉咙说:「等我娶你。」
「五个字。」云霜眉开眼笑的比了五。
「云霜别玩了。」
容大河轻轻敲着她的额头,可是他越说,云霜越要胡闹,他们再度倒向大床,云霜那身绸缎般的肌肤印满他的痕跡。
***
后来的岁月云霜总是来来去去,她总赶着回雪原修练。容大河的神色逐渐沉重,但他始终没有对云霜说什么。
他一直等云霜,直到再也等不了--大圻山不知什么缘故烧了,他在火场中逃窜,他带出了云霜的首饰盒,却出不了容家。
那个男人来了,将他禁錮在一朵莲花里,他在极度痛苦里求饶:「拜託放我一条生路,我只是凡人!」他很想再见见云霜!
那人说:「容大河,出手的人是我,所以还能留你全尸,若是旁人你连全尸都无。」
容大河在痛苦之中死去,终究来不及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