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你这样会死!”
御剑不过千米,明景自风中跌落。他与陨星剑一同坠地,沉重的闷响声,应是骨头断了。
被抱在怀中星然只是头晕目眩,勉强起身拂去头上枯草,又听见卡啦一声。
明景此时穿着轻薄白衫,是匆忙间特意换上了夏装。
身上的血痂再度崩裂,汨汨鲜血自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涌出。地上残雪映红,星然觉得冷极了。她从未如此怕过。
她被琉璃掳走七日。不见日光,不见星辰。不知天上落雪,更不知明景受伤。
到底是怎么能说出明景定会御剑而来救她这样的话?
他只是一个肉体凡胎。就算陨星剑在手,也抵不过小人阴招,半仙算计。他为什么要来救她,他为什么不逃……
“明景,你醒一醒。”
寒冷的雪地里,星然怯怯地唤他。
“嗯,我在。”
明景只是痛得睁不开眼。他一睁眼,便发觉星然的手臂上扎着那柄毒匕,反手将它拔下。
没有血流如注。只是几滴暗黑色的毒血外流,明景眼眸猩红道:“是我不好,没挡住这匕首。我给你吸毒血……”
“我没事。”
星然按住明景,俯身覆上他的唇。
七日不见,含着血与腥涩味的吻,仅仅只是唇瓣相贴远远不够。
她主动钻进他的口中,柔嫩的小舌像是自投罗网般送入敌营。被他勾缠,深吻,交织不断地来回厮磨。
明景很快掌握主动,将星然紧紧抱在怀中,顾不上身上的血,几乎要将她揉进胸膛的用力。
“唔,嗯……”
近乎窒息,分开时银丝缠绵。星然对上明景的眼,又抱住他亲吻。
从唇到舌,而后是她的咽喉。被舔舐得痛麻战栗,津液交织落下,星然吻他的喉结,脖颈,胸前的伤口。
最后,落在他跳动的心脏前。
“明景,我喜欢你。”她嗓音沙哑,近乎哀求的泣音,“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你从这里跑走后也不许回国都,琉璃要助武帝登仙,她要你的心头血,你得逃。”
“我不逃。”
明景抚摸她消瘦的小脸。
这小姑娘自己都孱弱至死,还以身代药救他这个无力破计的废物,他怎么舍得丢下她逃开?
“这些天琉璃欺负你了。对不起。”明景想吻她,但又不行。
只能双手捧着她的脸私语:“我还没来得及娶你宠你,将你喂大,怎么能走?”
“你留下来,我们只会一起死。”星然抓起掉在一旁的陨星剑。
这足以弑仙的仙器满是鲜血,似是蒙尘,星然将它塞进明景手里。
剑锋正对自己的心口。
“你杀了我吧。”她淡淡地开口,没有哭,嘴角还有微浅弧度:“杀了我,你走。从此天下之大,任你逍遥,你总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再说这种话糟蹋我的心意,我当真一剑杀了你,而后将我的心剖出来与你放在一起,叫你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明景丢下剑,抓住星然的肩膀,眼眸如坠明星:“星然,这天下我只爱你一个。”
“可我……”
欲语还休。星然躬身发出痛苦的呻吟。
明景赶紧撩开她的裙摆,将贴在她腿心的符咒撕下。
“你轻点弄。”
被强行埋在穴内七天的淫物堪称刑具,明景只是伸手一碰,星然便痛得难以自持。
她只得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衣物强忍。
“呜呜,痛,痛……穴儿裂开了……你轻点,坏了,坏掉了呀……”
“没有,没有。”
可无论如何安抚,手下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干涩的触感之下,一股股腥臭的浊液从合不拢的穴口外流。玉势上沾着干涸的血渍,明景甚至能伸进一指探查她甬道的伤口。
双穴都是如此。密密麻麻的撕裂小口,像是被刀片刮过千百回。
都是仙丹愈合再撑裂,再愈合,再撑裂后留下的。
真的坏了。
“你还要娶我吗?”星然眼眸涣散,苦苦地笑:“我这样的,不会再有身孕了。”
虽然她从最开始就没想过与明景结婚生儿育女。
可如今为了让明景丢下她走,她什么也不顾了。
“我只是凡人,并非俗人。”
明景愤怒地捏她臀瓣,“你若再以此气我,我不用走,我当场以死谢罪。”
“不要!”
星然急忙捂住明景的嘴,怕他动气时将伤口裂开,“我不说了,我给你娶,给你生子嗣,你别冲动。”
而后星然又瘫倒在他身上。眼眸湿漉漉的,胆怯又委屈。
她已经离死不远,经不起半点儿折腾了。好像只剩下一口气,多说一句话都会去掉半口。
远处渐渐传来嘈杂声,是琉璃的人追来了。
明景只得在她的掌心留下一吻,宛如断腕般将星然放下:“此地离耀城还有七日路程……”
“你快走。琉璃不会杀我的,她还要以我为要挟逼你现身。”
星然冲他眨眨眼,努力微笑:“明景,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只要你不现身,我就不会死。”
可他不要她这样的性命交付。
“你且等我七日,到时候,我一定会救你。”
“我不要你救我。琉璃有几千士兵,到了耀城,指不定有她多少势力。你来自寻死路吗?”
声音越近,星然越是冷静,“明景,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难受了。”
“七天,再委屈你七天。”
明景与她交颈相拥,“七天之后,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嗯。”星然拗不过他,喃喃说:“不委屈,再痛苦无望的漫长日子,不也让我等到你了。”
……
果真如琉璃所言。这两人没跑多远。
可惜抓回来的只有那小姑娘。
“你知道吗,武帝力盛嗜血。”半路,琉璃欺负够了星然,擦拭手上血迹说:“武帝出生时,生母见血而亡,登基时,以同胞兄弟鲜血洒路,出征伐酋时,众臣不应,他以昏庸先帝的血祭军亲征。”
琉璃崇拜不已:“他是天人,他应成仙。”
星然不语,痛得发不出声。她想,容国大概都是自以为是的蠢材。
七日后到达耀城,已然一路庆红。
红妆十里,冬季的日光灿白,难得的良辰吉日,两侧喜灯高悬,马车往前压过一匝,便有红金喜纸飘落。两侧宫人跪拜恭迎,百姓避退张望,欢呼着将喜纸洒下。
天底下最繁华威严的正明国国都,一时人间欢喜,极尽奢华。
正是琉璃日思夜想的封后大典。
马车一路停在宫门之前。朱红森严的大门缓缓打开,正对庄严威武的正殿。
琉璃没想过武帝会如此匆忙迫切。她方回城,便开始了大典。想来武帝收到她要供上长生门钥匙的消息时,便已迫不及待了。
她命人寻凤冠霞帔,只来得及找到一身红衣匆忙套上,车便停了。
琉璃下车时,接过心腹递上的宝盒。
层层汉白玉的台阶之上,有一人霸气凌然,独自站着。卓尔不群,无人敢立身侧,至高处唯他一人,光华万千。
“陛下,这是长生门的钥匙。可助您登仙,从此千秋万古,与天同兽。”
隔着百丈远,琉璃双膝跪下,打开宝盒呈上。
宝盒内,晶莹璀璨。
斑斓的色彩已旧,不知是何等仙术成就这般精巧器物,折射出水晶般的灿烂光芒。
那是一朵晶莹剔透的花。
有人认出来了。
与星然在车中叠给明景的莲花,别无二致。
***
有什么想问的吗?
明天就会都知道了哟。
65.成婚
凭空提起的大婚,就像横空出世的武帝。他总是雷厉风行,叫正明国猝不及防。
然,当年从没有人看好过这个年少时被外派的皇子,却在登基时却行了最隆重威严的礼。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他登基,他就是规矩,他就是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