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从脚背抚到脚趾,穿过狭窄的指缝,亦从足指腹抚到脚跟,按压着软肉下的经络。
她揉捏着它,就像揉捏一条案板上的鱼,一条股掌之间玲珑白皙的鱼。鱼鳍因为刺激蜷缩起来,整个儿崩得紧紧的,她便旋揉着两侧的肌肉,努力使她放松,使她习惯这种触碰。
“贿赂…是什么意思?”
景笙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葱白的手指紧紧嵌入被里,忍耐让她更加生出一种如受凌虐的诱惑力。
景年抬头看她一眼,复又幽暗地凝着她蜷缩的脚趾,指腹在足背淡紫的血管上推揉,“因为今天是你应该给我答案的日子。”
她怔了一下,“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了。”
“不在乎什么?”
“不在乎我……”
景年从她话里听出哽咽,动作停了一下,听见安兰在外等候,只先将手从水中抽出,甩了甩水渍起身,拿一旁架子上的巾帕将水渍擦去。
她不禁想问她难道真的需要她这份在乎,或者问她是不是真的以为她是因为心存愧疚才待她好,却又觉得太过咄咄逼人,因此哑然到她旁边坐下——安兰进来将水端下去,阖门而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景笙只看见她的沉默,在她坐在身边时,身子抖了一下,低着头,酝酿了许久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我从来没有不在乎你,只是有时候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话却也伤人。
“这几天,我将你的话想了许多遍,”她说,“以前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就算刀切也无法切断的,但后来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却不是真的厌恶你,可你要说原来我们的关系原来…原来可以如尘埃一样,甚至比尘埃还不足,我……”
景笙抽噎了一下,无法说下去。
景年心中一恸,侧身抱住她的身体,双臂像蛇一样缠住她,脑袋靠着削肩长颈,低哑着嗓子说:
“我知道了,不必说了。”
可她的安慰却让她更加无以自制,“这几天我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里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那已经不是你了。你说一旦你走了,我们就永远无法再相遇,果真我在梦里一直找你一直找你,我用我一辈子拼命地找你,最后到死也没再见过你……”
“景笙,不要再说了。”
“醒来之后我很害怕,我想这或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