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了灯,她站在床边一件一件脱了外衣,小心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
“晚安。”
她知道景笙又在气她,因此佯装要睡,是有意激她。
过了一会儿,她果真按耐不住,低着声音问:“那你觉得同屋意味着什么?”
她睁眼望着黑黢黢的床梁,望着透在帘幔上微弱的光,沉默了许久。
景年不知从何说起,可景笙却在她无声的回答里,益发煎熬。
她不是傻子,怎能察觉不出这人跟以前比起来,是那么不愿意亲近她,即便像那天一样吻了她,也是点到为止。
她们之间总像隔着什么。就像当初的一贯,他从头到尾的举案齐眉只是因为他不爱自己,可笑自己还欣慰于他的体贴。
正想到此处,听见身旁的人突然开口说:“景笙,我不能像一般男人一样,即便没有感情也能上床。”
她不敢再听下去,复又背过身去,“那你便走吧!”
“我会走的,但既然说到这里,你就让我说完。”景年撑起半身,手抓在肩上,翻过她的身体,透过黑暗注视着她朦胧不清的五官,“景笙,我亲近你,是因为我爱你、想要你,那你呢,你也会想要亲近我么?”
景笙愕然失声,一下止住眼泪,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团黑影,“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依赖跟爱是不一样的,我的亲近让你感到不自在,那就是不爱。”她冷冷地压低声音,使自己尽量显得理智,“我知道,自从搬来这里,你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顺应我的意思,比如默认陈婶的误会,比如…在我吻你的时候尽力配合我,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