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祝杰倚着冰冷的椅背看他过来。
祝振海动作幅度很大,顺手收了桌面的手机。“比赛一切顺利吧?”
祝杰一动不动,看都没往手机上看。“还行,赢了。”
“没别的事?”
“没有。”
“听说有人给水里下肌松剂了?”祝振海捋了捋袖口,一串世面难得的西藏天眼露出来。
“是么?”祝杰和父亲一个短短的对视,瞬间错开眼神,他拿起筷子又吃一口,最后筷子一扔,“我不知道。”
祝振海坐在了对面,当着儿子查他的手机。“听说还受伤了,人是你们学校的。”
“不太清楚。”祝杰在家一向没耐心,余光里就是天眼石佛像,八臂,六耳,双面,“有事就说,没事我上楼歇着,胃疼。”
“没伤着你就好。我和你爷爷都当过运动员,各路牛鬼蛇神见太多了,应该早提醒你。”祝振海随便点开一个,往上翻聊天记录,“下午什么安排?”
祝杰疯狂想念今早睡醒怀里有人的真实感,和昨晚偷偷舔过的那圈奶白,还有他咬在薛业咽喉上的那一声杰哥。
“回学校。”
祝振海顺势往下问:“不着急吧,腿伤复发了吗?”
“没复发。”祝杰一脸无所谓地站起来,“下午回学校写检查,司机接太早了,闭幕式没参加挨批了。”
“一个破闭幕式。”祝振海的沉默很刻意,“上楼歇着吧,下午司机送你。”
“嗯。”祝杰迈上台阶,胃粘膜突然升起近乎痉挛的抽痛。他压一压恶心,往上走,推开卧室门,一片漆黑。
祝振海还在查,手机屏幕停在微信隐私的通讯录黑名单里。他怀有目的性地点开备注叫xy的,最近一条的回复是“一句”。
再往上,是杰哥晚安。
再往上,是这个男孩问,如果还能做普通朋友,考完英语在学校门口等等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