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体大的操场确实牛逼,外设硬件过硬,夜间照明灯烧钱似的全开着。没了白天的喧嚣,运动场上每一种声音听来格外清晰。
跑步的人很多,薛业看着那堆蚂蚁大小的小点绕着操场移动,不知道哪一个是杰哥。
再醒来是冻醒的,早晚温差变大,8层高楼风也大。薛业慢慢拉回视野,再看向操场已经一片全黑,晚间开放时间已过。
通往西区男生宿舍的路寂静无声,薛业点了一支红梅听风声,突然好想念一中,热腾腾的校田径队。
18岁这一年注定要这么倒霉?
现在已经这么倒霉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反弹了?
没事,都会过去的。
“还知道回来?”祝杰看着他从远到近,恨得牙根痒。
杰哥?薛业站定不敢动,先看到宿舍楼下一个高高的黑影。逆光,看不清杰哥的表情,但是听这个不耐烦的语气,命运反弹失败。
一愣神的功夫,烟头被风吹短,烫了他夹烟的手。
“杰哥你怎么来了。”薛业快速甩开烟,“你下练了?”
“下练?”祝杰语态压迫地反问,“薛业,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薛业无声摇头,掏出手机发现电量不足已关机。“我……杰哥……我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你会来。”
“又睡了?”祝杰知道他关机了,把手机晃给他看,“差十分凌晨两点,你在哪儿睡的?”
薛业的手指开始互相较劲,指尖扣着手心。说自己在楼梯上睡的?一睡5个多小时?别说杰哥,他自己都不信。
“杰哥你找我有事?”薛业不想解释或者解释不开的时候会直接跳过问题,暂时逃避现实。
祝杰盯住他睡意朦胧的脸和浑然不觉蹭的一裤子灰,应该拆他台。“拿衣服。”
“啊?”薛业仿佛体温瞬降,尴尬地脱下外衣还回去,“今天没想起来。”
上午还窃喜能多穿几天,现在真实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