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桌子的尴尬和一碗没动过的小馄饨。
成超尴尬爆表,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漠然表情对两位大哥摇头:“目中无人吧?这么拽一男的,咱们公司得签吧?”
洗手间有6扇门,薛业照直往最里那扇钻,放下马桶盖一屁股坐上,门也锁了。
不会这么巧吧?薛业习惯性抻衣领擦汗,才反应过来今天穿的不是运动外套,没领子。
手机震动是成超的微信:你他妈出来,别磨蹭!
薛业低血糖手指发颤,回复:拉稀。
神他妈拉稀。
喜欢祝杰是全校皆知的事,表白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提出还能做普通朋友就在高考英语结束后等等自己,结果也是一败涂地。
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是直男,嫌同性恋恶心。
自己是不是犯贱?
是,薛业承认自己确实是,就是这么贱。真的不能再舔了,薛舔舔。
静了片刻,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响被人推开,随后响起坚定不移的脚步声。
薛业搓了把脸。
脚步声劈开空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目的性极强地从外往里找,然后是推门声,再是推门声,又是推门声,还是推门声……一直推到薛业右边的隔间。
薛业打了个激灵,集中所有注意力听,脚步声往左又近一步。
操。
声音停了。薛业屏住呼吸,盯住门与地砖的空隙,看到一个颀长的影子。空气逐渐逼仄,像等待一场无期徒刑。
薛业不出声,影子也不动,用耐力的对峙消磨耐性。
“开门。”对峙结束,将军。祝杰双手插兜正对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