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押送,以左丘为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陈柏看了一眼左丘,嘴角带了些笑意,“左擅琴,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到了你们国都曲阜可得好生招待我们一番。”
队伍很快重新整顿上路。这次的路线更加的偏远了。
风寒露重,行路艰苦,特别是那些全程都得靠步行的人。
难免有人抱怨,按照原来的路,他们已经和他们的军队汇合了。
不过都被左丘压了下来,既然选择了相信陈子褏,那么这条路就得走下去。
这些抱怨,在他们路过一个鲁国的小镇时停了下来。
因为……
从小镇得来消息,“前几日发生大战,巴国人将驻扎在舞阳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一直盘踞在那一带没有离开。”
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凉气,舞阳,本是他们这次准备去寻求庇护的目的地。
要是他们真的去了,岂不是送巴军刀口子上。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陈柏的马车,看着那个笑眯眯地在给他的异兽装水的公子甘十三。
明明没有离开营地多久,居然就真的将消息打探回来 ,如同了若指掌一般。
又有些庆幸,还好左丘选择了改道,不然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是路边的一具尸体了。
稍微补充了一点物资,队伍又赶紧上路,这里离舞阳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他们不能被发现。
行进途中,左丘走到了陈柏马车旁边,认真地说一句,“到了曲阜,定扫塌以迎。”
陈柏也没客气,“好酒好菜准备好了,我们可都是大乾官家子弟,受不得苦。”
左丘一愣,然后就笑了,这个陈子褏还真是……让人相处得十分舒服。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陈柏拿了好些路边的小碎花跑到了左丘面前,白色的小碎花,“我刚才问了你们鲁国的人,他们说这就是你们鲁国的白月花,啧啧,你当初不是让人给我说,你们鲁国根本没有什么白月花么,还说什么这世上除了至亲之人都不可信。”
左丘嘴角直抽,这是拿话来堵他。
左丘又得出了个结论,陈子褏人虽好,但记仇。
左丘说道,“这的确是白月花,你别看它小,不起眼,但它在大冬天盛开,生命力顽强……”
越说越励志,估计原本准备自杀的人听了都能从新燃起斗志。
陈柏呸了一声,掉头就走。
好一个左丘,估计天生就是那种会煽情,动不动就给人喝心灵鸡汤那种人。
难怪当初素丹给左丘评价了一句,说左丘是乱世之臣,有乱世之能。
因为左擅琴这家伙他不仅煽情啊,他煽着煽着就将方向带歪了,让你不知不觉进了他的套。
陈柏骂了一句,死狐狸,亏得长了一副文雅的脸,心忒黑。
接下来的时间,每隔一段路就会换路线,但现在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任何人抱怨。
路远了一点,总比丢了性命前。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换路,足足走了月余,终于他们安全了,因为曲阜到了。
这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
如果这里都不安全,那鲁国有了这批武器也没什么用了。
比起大乾城池的粗旷,鲁国的城池就要“小家碧玉”了一些,连曲阜城外的护城河看上去都文雅了好多,护城河两边还种上了一排柳树,不像他们上京的护城河,光秃秃的,彪得很。
进了城,左丘安排人带陈柏他们去驿馆。
一般读书人游学,肯定是住不进驿馆的,但陈柏他们不同,全是大乾功勋后辈,住进去也正常。
左丘说道,“昭雪大学士,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带你们去了,等交差后定约昭雪大学士一览我曲阜风情。”
左丘任务紧急,不可能停留怠慢。
陈柏点点头,“别忘了答应的好酒好菜,听说你们鲁国的菜式特别别致,倒要见识一番。”
左丘答道,“一定。”
然后说了两句,就带着人去完成他的任务了。
齐政也跟着离开了,齐政本就是左丘这次出使大乾的任务之一。
陈柏带着人,跟着左丘安排的人去驿馆,一路上围观的人还不少。
等看到陈柏带着的一群女学生时,更是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是随行的家眷吧”
“游学带着家眷也挺奇怪的。”
结果,商雎鸠几人探出脑袋,“不是家眷,她们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一起来游学的啦。”
兴奋得不得了,这就是到了他国的感受吗?啧啧,都围着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