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一点小的可以肯定。”
大王表情莫名,不是陈子褏么?那会是谁……
诏书颁布之前,市井中皇子政进献土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京,虽然这是事实,但他的那两道诏书却不好颁布下去了。
可什么人可以提前知道诏书的内容?还是仅仅只是巧合,时机就这么刚好今日是皇子政生辰,他应该没有时间来安排这些才对。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是陈子褏走漏的消息,这皇宫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他陈子褏,又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大王手上的笔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天生掌控欲极强的人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
大王的声音有些低沉,“让暗卫彻查今日所有进出皇宫的人……”
如果是碰巧的话还好,如果真是这皇宫中人走漏了消息……
内侍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内心惊恐得收缩到了极点,大王让人拟的诏书,按理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接触得到,但为了一点点心中的猜测,居然让暗卫彻查整个皇宫,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陈柏回到家后,拿起手机,他在查关于大乾的历史。
“看看历史上到底是谁上位了也好。”
他本不想卷入如此复杂,尔欺我诈的朝廷和皇子之争的,教教书种种田多好,但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由不得他。
从他用手机给齐政发了那一条信息之后,他就没有回头路了,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那一刻,也是他正式和齐政结盟的开始,希望齐政能记得他当时的许诺,他是一个俗人,要的也不过是自在逍遥安安稳稳的一生罢了,这么简单的要求的前提,就是太子蛟不能上位,但现在的情况来看,大王明显中意的就是太子蛟,可以说在极力的为太子蛟制造建立功业的机会,那么他除了和齐政结盟,就真的没有其他任何选择了。
其他皇子是不敢将太子蛟得罪死的,左右逢源,陈柏就更不敢选了,因为如若出了事,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将他供出来背锅。
陈柏叹了一口气,至少在齐政眼中,陈子褏现在的作用颇大,加上有山君在陈子褏背后,齐政不会那么轻易卖了他。
陈柏边叹气边看手机上查到的资料,但却是一愣。
大乾发生过一次十分严重的焚书坑儒事件,除了一些地质人文,地方县志以外,关于大乾的历史居然全部在那一场大火中焚烧殆尽。
很多国外的历史学家,甚至觉得大乾甚至都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编撰的故事。
陈柏有些惊讶地将资料看完,有很多历史学家致力于研究大乾的历史,但史料记载实在太少,能供人参考的东西也少到了极点,更多的都是一些小物件,地方风俗的文献。
关于皇室的传承,那更是一点记录都不存在。
“也难怪有国外的专家觉得大乾是编撰出来的。”
陈柏心道,原本还想用先知先觉,未卜先知来运筹帷幄,至少在大事件上不要被卷入漩涡,不站错位置,现在好了,还是得靠自己。
……
第二日是休沐日。
原本是准备去学舍上课的,结果又被叫去了皇宫。
同样是拟旨,和昨天的两份诏书的内容差不多,只是两封变成了一封。
齐政的那份奖励基本没有变,只是加上了一条,由齐政推广土豆。
而太子蛟那一份,就直接取消了。
经过一夜的发酵,事情也已经尘埃落定,大王有时候也不得不顾忌一些东西,特别是民心,他也得衡量轻重才能做出决定,齐政这次的功劳明显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内侍收去诏书,随口说了一句,“大王说今日是休沐日,执笔大学士早些回去休息。”
陈柏看了一眼内侍,这才向外走去,他还得去学舍上课,现在时间都算晚的了。
那份诏书也没有任何停留的去齐政府上宣读了,并且在上京公示栏上进行了公示。
陈柏坐着马车回府,从府内出来经过告示栏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谈论了。
“皇子政从赵国回来后,一直深居简出,没想到最近居然做出这么多功在大乾的事情。”
“前有解边城被围,驱逐巴国军队之功,现在又进献土豆,功在民生,听说等土豆大肆种植,能很大程度上解决我大乾饥荒,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以前解决难民饥荒问题不是由太子蛟负责么?弄了那么多年也没起色,皇子政从赵国回来才多久,就有了办法,也不像传言中那么暴戾荒诞。”
“谁说皇子政是天煞孤星来着,克六亲克天下,我看都是狗屁。”
“……”
陈柏听着这些人的讨论眉头稍微皱了一下,齐政现在走在了所有人眼前,难免有人将他和太子蛟对比。
这是好事么?未必。
齐政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事是陈柏有些意外的,也不知道他如何应对这种局面,这是要在明面上和太子蛟分庭抗衡。
不过,以齐政那么“闷骚”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安静的行动,现在站到明面上来,因该已经安排好了应对的手段。
陈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走独木桥啊,说不定前面一步就是悬崖。”
然后继续向城外走去。
此时,太子府。
太子蛟脸色极度的不好看,“大王是何意?竟然将推广土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齐政?”
这样的事情,不是只有太子的身份才能做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