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浪漫面前,有时真是不自信的。
浪漫回过神儿,笑着锤了吴琼一下,“我喜欢吴彦祖!”
反正都是“如果”的事儿,吹牛批不妨吹得大一点儿。
他俩同时笑了,吴琼红着脸,甜蜜地抿唇低下头。
“其实我就是喜欢你的钱!”
轰!
李浪漫总能在吴琼为爱陶醉的时候,用一记绝情脚将他踹回无情的现实。
吴琼脸上立即露出便秘的表情,小声道:“我说老婆,你能不能低调点儿?别的女人,就算是看上男人的钱,也会娇滴滴地说——‘我就是相中你这个人了呗’。你倒好,成天把‘爱我钱’这句话挂在嘴边,我就搞不懂了,你是觉得特光荣还是咋滴?”
浪漫不以为意地继续贫嘴:“我说实话,我骄傲,我光荣!再说了,我说喜欢你的钱,你最多觉得我这个人不行;我要说喜欢你这个人,那你肯定会觉得你的钱不行!你是愿意人不行,还是钱不行?”
吴琼一下子被浪漫这个逻辑鬼才给绕懵了。
都说疯子与哲学家仅一墙之隔,他如果不是娶了个哲学家,那就是……
他当然不可能娶到哲学家!
地铁的风让吴琼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你还是喜欢我。”吴琼强撑着最后的颜面道,“不然你为什么只喜欢我的钱,而不喜欢别人的钱?”
浪漫“嗤”笑了一声,不甘示弱地扮了个鬼脸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的钱?我有说吗?”
“你……!”吴琼成功被她气到,但碍于是在地铁里,公共场所,他只得咬着牙,暗地里轻轻拍了浪漫的屁股一下警告,“回去再收拾你!”
但浪漫已经用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的钱”,而成功引起了整厢地铁人的注意。
地铁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一群陌生人,早晚高峰时,肉.体毗邻相接,衣物相互摩擦,但却心理上保持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纵然刻意保持着距离,却又对别人的隐私充满好奇,企图僭越,地铁上一旦有人接起电话,或是交谈的声音略高一些,总会引来一批无意识的“倾听者”。
“关君条件也挺好的,咋就到今天都没有个对象?”
李浪漫想来想去还在嘀咕这个事儿。
吴琼狂按太阳穴,还有完没完了!
这时,浪漫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启发,突然茅塞顿开,自说自话地高声问吴琼道:“你说,他是不是gay?”
吴琼还没来得及回答。
就见对面两个正头靠头凑在一起看国漫的高中男生,红着脸下意识地将各自的屁.股向反方向腾挪开了一些。
“当然不是啊!”
吴琼有点恼火浪漫这个大嗓门,咬着牙闷吼道。
“那就是不婚主义咯?难怪人长得那么好看,穿着又精致,到今天都不结婚,这种人啊,指不定背地里有多少mate呢!”浪漫又哼哼道,“肯定soulmate、sexmate啊,一大堆!”
她这不高不低,不阴不阳的一句话,纵然在呼啸的地铁里,吴琼仍能确定,可以传遍车厢的每一只耳朵。
吴琼身边一位穿着时髦精致,背着gucci,拎着surface的单身女郎,原本木然地盯着车厢里的电视广告打发寂寥,然后此时,她却警醒地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副浓黑色的墨镜戴上。
大晚上的戴墨镜?
吴琼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姐!她她她……她真的不是在说你!
她有病,您可千万别吃心啊??喂喂喂!
显然,那位“大姐”并没有听见吴琼心底的呐喊,下一站,和前两位高中生一起,逃也似的,飞下了车!
他狠狠瞪了自己破喉咙大嗓门的老婆一眼!
李浪漫啊李浪漫,你是觉得自己是乘坐的包铁吗?
他恨不能拿块胶布暂时把她那张樱桃般的嘴给封上!
浪漫却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继续推测,宛如沉睡中的毛利小五郎。
只听她又旁若无人地绵绵道:“如果前两条都不是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吴琼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还好,上一站,高中生和时髦女郎都下去了,现在车厢里既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只有一对炽热相拥你侬我侬的情侣。
浪漫啊浪漫,你要先说什么炸街的台词现在就赶紧说吧。
吴琼双手合十,祈祷着。
都说热恋中的男女是瞎子聋子傻子,他们啥都听不见,你快说。
“他不举!”
浪漫很肯定地抛出了自己掷地有声的推断!
吴琼脸都绿了!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简直对这傻妞无语到家了。
对面正在拥吻的情侣,果然卡顿了一下,然后女生拔唇而出,拎起包红着脸小跑向别的车厢。
男的在后面边追边喊:“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