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从小不跟雨润他们几个一块儿长大,有隔阂是正常的,哪里能这么快就亲厚起来,他不该如此心急啊。
昌平帝彻底放弃以理论知识作为切入点这个思路,叹道:“好了,太子退下,先回羽林军吧。”
“嗯!”
得了赦令,终于能摆脱便宜父皇的洗脑了,少年重重一点头,立刻就揣着明显的小雀跃往殿外跑了。
昌平帝:“……”
他这张老脸啊,真是没地方搁了。
进殿时机有点不对、无缘无故就被某只小崽子当了回盾牌的卫昭为了缓解皇帝陛下的尴尬与无奈,及时切入正题:“臣今日来,主要是向陛下禀报有关淳于傀之事。”
刚行到殿外不远的少年乍闻那三个字,脚步蓦得一顿。
对于心爱臣子的办事效率,昌平帝向来是信任的,于是问:“可是那淳于晏招了什么?”
卫昭点头。
卫昭本来给淳于晏预设的招供期限的两日,结果……卫昭还是低估了淳于晏的好色程度。
那些小倌只在对面牢房里关了一夜,淳于晏就饥渴难耐,扛不住了,天不亮就又喊又闹,狠拍着牢房栅栏要见卫昭。
“我说,我什么都说,能不能先让我解解馋。”
这是淳于晏见到卫昭后说的第一句话。
好不容易把人给套住了,卫昭岂肯轻易把套人用的绳子松开,于是漠然道:“看来淳于公子还是没想明白啊,来人——”
“别,别,我说!”
生怕自己再被丢回去受折磨的淳于晏很爽快的回答了卫昭所有问题。
据淳于晏交代,淳于傀的确与他同出一族,论辈分他应当唤一声表叔,只是一个娼妓所生的庶子,因在家族中不受重视,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与族中断绝了联系。等数年后再回来,淳于傀已摇身一变,成了民间赫赫有名的李天师的关门弟子。
有了这块金字招牌,淳于族欢欢喜喜的为这个失踪多年、如今功成名就归来的庶子举行了接风宴,宴会上的淳于傀,谦和,守礼,言谈举止皆落落大方,与当年饱受欺凌、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庶子已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