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为什么会拒绝她?
忍不住抱头冥思苦想。
她还以为她和俞先生之间怎么也能算得上一句朋友了……还是说还没到这地步?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了?
怎么都说不通啊。
想了想,张幼双豪气顿生,干脆搁下笔,直接上门去问!
其实倒不如张幼双想的那般。
俞峻他生性喜静,也不能说喜静,可以说是早已习惯了独处。
人多反倒不自在了,况且他酒量也不好,每回宫宴若无例外他都是第一个退场,梁武帝也习惯了他这脾性,并不勉强他。
男人半垂着眼帘儿,临窗而坐,露出个冷峻的侧脸,鼻梁高而挺拔。
骨峻的指节拿着一把刻刀。
仔细一看,这桌上的竟然都是扎灯笼所用的材料。
这段时日,他和张幼双的确走得有点儿近了,于情于理,都该避嫌。
这也正是她所愿的。
俞峻将目光望向面前这盏业已完成的灯笼。
这竟然是一盏走马灯。
准确地说,是作成了走马灯模样的孔明灯。
同僚们家逢喜事,他总会送上一份薄礼以示祝贺之意。张衍既取中了案首,于情于理,他即为师长,也要有所表示。不能为了避嫌,连人情世故都不顾及了。
张幼双是知道俞峻的住处的,不知道也能问,杨开元很乐意告诉她。
站在这一栋灰扑扑的,不起眼的民居前,张幼双扯了扯裙角,有点儿紧张了。
有妇人从门口出来倒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找谁?”
“我找俞先生,俞峻先生,就是在九皋书院当夫子的那个。”
妇人吃了一惊,“你找俞先生?”
张幼双点点头:“对,能麻烦您帮我喊一声吗?”
妇人自然无有不肯。
没一会儿,张幼双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沉冷峻拔的身影。
黑眼珠,黑头发,如霜雪般动人,身形颀长清瘦。
俞峻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张幼双,微微一怔。
张幼双没等他开口,倒仰着脸先笑了。
眸子里亮晶晶地,落落大方地问:“先生,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眼前下意识地浮现出女郎脆生生的嗓音和那星光熠熠的目光。
“为了不辜负先生的期待,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俞峻:“……”
他静默了一瞬,微微颔首:“记得”
记得!他记得!
张幼双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脑子里晕乎乎的。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开香槟。
“砰”!
只不过冲开瓶塞的却不是酒沫,而是五颜六色的星星。
张幼双咽了口唾沫正欲再说些什么,没想到俞峻竟难得蹙眉迟疑了一瞬,又道:“先生稍待,我有一物送给先生聊且算贺礼。”
她的礼物?
张幼双讶然,“先生客气了。”
这些天,她收到了不少礼物。
不可否认有点儿欢欣雀跃,又有点儿好奇,好奇俞峻会送她什么礼物。
“好。”张幼双点点头,“我在在这儿等着先生。”
俞峻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去而复返时,手上却多了一盏……灯?!
张幼双惊讶地接过灯看了一眼。
这竟然是做成了走马灯模样的孔明灯。
统共四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