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兰也愣住了:“啊?”
“衍儿是案首!”祝保才与有荣焉,大声重申,“案首!第一名!”
何夏兰震惊地睁大了眼,结结巴巴直打舌花,“是、是案首?衍、衍儿是案首??”
王希礼也取中了,第一圈的位置,前二十。
接下来,两个人又紧紧地盯着红纸,一个一个找同窗的名字。
李郸也取中了。
明道斋这回应试的学生竟然都取中了,无一人落榜!
那厢,敬义斋的人也挤在人群中找。
沈溪越紧张得握紧了掌心,他理所当然地取中了,就在内圈,前五十。
“王希礼呢?”有人问。
“别吵!在找!”有人怒目。
“找到了!前二十——”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那人揉了揉眼睛,惊呼,“我没看错吧!张衍!”
“张衍怎么了?”同伴不耐烦。
“案首!张衍是案首!”
瞬间,敬义斋的人都傻了。
沈溪越也呆住了。
案首?张衍竟然是案首?
敬义斋的人愣归愣,很快又被耳畔的议论声吸引了注意。
“这张衍是谁?”
“怎么之前从未听闻?”
虽说案首落在了明道斋挺叫人不爽的,但少年嘛,迅速就整理好了情绪。
总归是九皋书院的,同一个书院,自然是要一致对外。
敬义斋的学生们,立刻就抛却了这点儿不爽,大笑道:
“九皋书院的,是我们书院的!”
杏子巷。
一大早,曹氏出来倒水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片声的锣响。
她愣了一愣,忽地记起来。
今天似乎是县试出榜的日子?
来不及放盆子,忙抱着盆子拥过去看。
只看到一队穿着红的,喜气洋洋的人,吹吹打打地路过了杏子巷一路往前去了。
“发榜了?”
“这是去谁家呀?”有人好奇地问。
报喜的人笑道:“去张家!前面元宝巷子的张家。”
“张家?”
“案首出来了!就是那家的张衍!”
张衍!
杏子巷的众人“嘶”地倒吸了口气。
那报喜的人喜气洋洋的,又多讲了一句:“这报的还不止这一个喜呢!他家那位张娘子不是在九皋书院当先生么?”
“怎么地?”有人忙打断追问。
“她门下的学生,全都取中了!!”
这回杏子巷的众人是连嘶都嘶不出来了。
曹氏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报喜的人远去。
张幼双睡得迷迷糊糊间,是被外面的鼓乐吹打声给吵醒的。
一睁眼,张衍就端着一杯水坐到了她床边。
少年穿着件青色的直身,腰身纤细,乌发拢作个马尾,皮肤白皙,猫眼如水精琉璃般透彻温柔。
考完之后她也放松了,嗨了好几天,又因为县试当天在寒风中守了一天,这几天感冒,脑袋昏昏沉沉。
张衍嗓音轻轻的,像是怕扰了她睡眠似的:“时间还早,门窗我都关起来了,娘可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张幼双胡乱揉了揉头发,接过张衍递过来的水,咕咚咚一口气喝完了,起床穿鞋,“今天是发榜的日子吧?走,我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