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结束了这一天的课业,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说:“祖之走不走?”

“伊洛书坊上新书了,不妨一道儿去看看?”

跟着同伴一道儿来到伊洛书坊大门前,陆承望一抬头就看到了书坊门前贴着的广告。

同伴站定了,一脸惊讶:“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这名字好生奇怪。”

陆承望却是有点儿愣,眼睫一颤。

他怎么记得双双好像就是签的这家来着?

身边的同伴此时已经相继踏进了书房大门,皱着眉,颇为挑剔地翻看着手上的书。

“这作者是何人?怎么之前从未听闻。”

店里帮工的伙计留意到这儿的动静,笑了笑说:“这三五先生是咱们店近日新签的时文大家呢。”

第19章

众人将信将疑,耐着性子往下看了几眼。

陆承望也过去拿了一本看,没想到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惊讶。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本时文中的例文做得那叫一个漂亮。笔致超脱,气骨雄伟。

简直就是能直接拿上会试考场上的!除了这例文写得严整之外,作者还十分贴心地在后面附上了各种解析、答题技巧、好词好句摘抄。

很明显,学子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众人都疯了。

至于陆承望更是震惊,往后一翻这落款,只看到两个笔力遒劲的大字冷不防地跳入了眼底。

“三五”。

三五……

那一瞬间,陆承望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手上的书本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同伴吓了一大跳:“祖之?”

“祖之?!”

“你看傻了?”

陆承望面色苍白,魂不舍守,如遭雷击,天雷滚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这不是双双的钤印吗?!

他虽然知道张幼双签了伊洛书坊,可他压根就没想到她签的是时文,还当是写什么话本子呢。

这倒霉孩子瞬间呆若木鸡,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世界的恶意在脸上冷冰冰地,胡乱地拍。

同志社内。

陈子珍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一边咬着掉渣的油饼,一边神情轻松地看了下去。

早在几天之前,吴朋义这个社长就曾向他们大力推荐过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了。

不过又是一本程文嘛,陈子珍如此想着,颇有几分闲适自在地往下看去。

然而,越往下看,他心里就越惊,面色随之沉凝了不少。手上的饼不知多久没再啃过了。

这……这……!!这上面的时文得有解元……不不不,会元水准……

不!这其中有两篇简直就是进士,甚至说是状元的水平!

越县的县衙内。

越县的知县赵敏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闲来时,顺手翻了翻案边新出的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作为这越县的父母官,看着看着却忍不住睁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这封面上的署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眼。

三五?

赵敏博的神色也渐渐沉凝,他们越县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这是学子还是夫子?怎么从未听说过?

非止县学生、同志社的社员、赵敏博等官吏,越县内其他大大小小的私塾也无不被震动了。

这也难怪,毕竟张幼双默写下来,经过整理分析归纳的都是明清两代状元会元的科举文墨,其中不乏王鏊等八股文名家。

却说这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初时在市场上不显山露水,但没过多久就在坊间掀起了一股汹涌的热潮,凡是看过的都说好。

一时间,洛阳纸贵,“三五先生”在书中所说过的话被众多生员被封为圭臬,《五三》其下死忠粉无数。

当然人红是非多,死忠粉多了,喷子也多了。

伴随着大梁举业日益功利化,n年前,甚至还就这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义利之辩”。

“德业派”和“功利派”打得不可开交,“德业派”鄙夷“攻利派”举业只为发身科第爵禄,奉时文套路为圭臬,甚至不知经史为何书。

功利派则不屑于德业派这般迂腐清高的作风。

可想而知《五三》甫一上市,“三五先生”瞬间就被打为功利派,被德业派看不起。

引来“邪说诐辞,投机取巧,坏人心术!”诸如此类巴拉啦一顿狂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