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巯只稍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即低头噤声,堪堪:“是奴才多言了。”
傅巯脸色比之方才要淡了些。
他曾总爱摩挲手上的扳指,但进了牢房,他所有的物件都褪了下去,如今他只能用手指敲点床沿。
似有节奏般,不紧不慢的,叫外面那人看得心急如焚。
傅巯心中轻笑。
沈青秋自不会救他,毕竟他能进大理寺,也多亏了他从中推波助澜。
他的好子安,究竟瞒了他多少?
须臾,傅巯问:“上次消息传出去后,贤王侧妃可有进宫?”
甚么消息,他没说,但那人却心知肚明,立刻说:“进了,孟昭仪寿辰那日,圣旨亲传。”
傅巯勾唇一笑:
“那就够了。”
无厘头的一句话,叫那人不解:“什么够了?”
他话落后,牢房内静了片刻,他看见那位素来温和的太子殿下眉眼浮上一抹笑,明明依旧温和,却莫名叫人心中怵得慌。
他听见太子低低地说:
“子安会来见孤的。”
那人哑声,虽不解殿下何来的自信,却终究选择信任,他稍拱手,在旁人巡逻过来前,无声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