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会给张华裳留人手,没道理珍贵妃会任由她被欺负。
但好在,刘嬷嬷没叫她失望。
——
贤王府。
傅昀刚进书房,书房内贴着墙摆着一副书架,在侧壁挂着名画,案桌上的翡翠香炉点着熏香,袅袅白烟升空,淡淡的紫檀香肆溢。
从他及冠后,圣上就让他接管吏部琐事,如今正值科举,他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咚——”
房门被敲响,张崇推门进来,躬身后,有些迟疑地开口:
“王爷,昭仪派人来请您进宫一趟。”
傅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淡询问:“何事。”
“来人并未说明。”
终究那是自家主子的亲生母亲,张崇犹豫着,还是替其说了一句话:“许是昭仪身子不适。”
这话落进傅昀耳里,他干扯了下嘴角。
心想,这张崇总算替那人找了个好借口,不像以往,会说出昭仪想念王爷了这般没经过脑子的话。
明日便是殿选,孟昭仪何故要在此时见他,傅昀心知肚明。
他不耐烦这时去和孟昭仪表演母子情深,恹恹地垂眸,直接道:
“便说本王宫务繁忙,改日在去给她请安。”
张崇应了声,只是在退出去前,突然想起什么,恭敬地说:“还有件事,宫里人传话来说,雎椒殿今日又请太医了。”
傅昀眉心一拧。
他抬起头,沉下脸:“怎么回事?”
“说是昨日受了风,又犯了咳疾。”
一句话落下,张崇心底也犯嘀咕,若是论起来,相较于孟昭仪,王爷倒是和珍贵妃更似亲母子一般。
傅昀停了笔,静了好久,才站起身朝外走:
“去看看母妃。”
张崇心中惊讶他怎改变了主意,眼见他都快没了身影,连忙敛了思绪跟上他。
半个时辰后,宫中,秋凉宫。
傅昀端坐在位置上,手边摆着一杯热茶,几句请安的话说完后,他就一直一言不发。
孟昭仪心底堵着闷气。
傅昀每次进她这宫中,都是这副冷淡的神色,无端看着就叫人厌烦。
不过孟昭仪终究还是记得今日为何叫傅昀进宫,她压着火,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昀儿,母妃今日让你来,是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傅昀心知终于来了,他抬起头看过去:“母妃有话,不妨直说。”
他们之间,说那些子温情的话,过于虚假了些。
孟昭仪听出他言外之意,捏紧手帕,才笑着说:
“这次选秀,你安攸表妹也在,你如今也不小了,该是娶了个正妃了。”
这话一落,别说是傅昀了,就连张崇都一脑子嗡嗡作响。
孟家是何许人家?不过五品官职,这样的人家进王府,良娣的身份都属得高了,昭义倒是敢想,一开口,就是正妃之位。
傅昀倒是没气,或者说,他早就料到如此。
若只是想将人安排进王府,侧妃或者良娣之位,她是傅昀母妃,总能做到的。
但唯独这正妃之位,孟昭仪也不是傻子,就算她再想扶持她母族人,也知晓她母族的人如何也当不了正妃。
除了太子外,圣上甚是看重傅昀这个三子,因此,且不说圣上会同意了,不迁怒她就是好事了。
傅昀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站起来:
“母妃若是真的这般想,就和父皇商议吧,儿臣告退。”
说罢,他连看都不愿再看孟昭仪一眼,转身就走。
在其身后,孟昭仪脸色气得铁青,素琦连忙扶住她:“主子,您快消消气。”
孟昭仪捶着案桌:“你看他,可有一点将本宫这个母妃放在眼底的样子!”
“日日摆着那副死人脸,恐是心中就盼着本宫早些去了,才如了他的意!”
素琦被吓得跪在地上,这话若传出去,恐是殿下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