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祀这回更是大摇其头:“不对不对。”
卫繁这回听出来了, 楼淮祀这是另有主意, 忙凑过去:“哪里不对?”
一旁的卫絮看着宝塔上的蓝彩瓦片,微蹙着眉:这到底是什么?贱价之物?看着光泽熠动,不是凡俗啊。她看半天认不出,姬冶也有点发懵。禹京是宝物聚集之地, 宫中那更少不了奇珍异宝,姬冶皇家子孙什么好东西不曾见过,竟是不知这“流仙”是什么。
倒是卫放斜着眼,吊着眉,看一眼再看一眼,倒觉这玩意有些眼熟。
楼淮祀一心与自己的小妻子说话,什么表兄小姨子小舅子全抛在了脑后,与卫繁道:“哪里都不对,这等天下无双之物,怎能平价卖之,依我之见,比着宝石珍珠,价翻三番。”
“可……可是……”卫繁不比他心黑,手中簪子,或是银托或是金底,贵重是有,都不怎稀奇,那些米珠更上不得台面,“流仙”……跟不要钱差不离,拿出一文钱去交与村童,能给你捉来一大堆。
“卫妹妹怎会想起开首饰铺?”楼淮祀问道。卫繁的陪嫁中有不少地契商角铺,或收租子,或交由下人打理,她只管比对账册即好,自己亦对商贾之道兴趣缺缺,不怎么多加过问。
卫繁有些羞涩道:“……我想效仿李家姐姐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她在寡儿村叫那些无家可归的村童编草编活命,我回来后问了素婆,置办一个村要费好些事,买地盖屋都是寻常,但收留了人后,里头又有好些讲究。像公主也办善堂,打理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十。我思来想去,我好似办不来这么周全之事,不如与他们一样活计。我开个首饰铺,再拿高价拿去问村人买‘流仙’。”
楼淮祀笑道:“妹妹心善,只不过,这‘流仙’首饰,不卖寻常人家,专与豪奢侈人家。且,不能高价去买‘流仙’。”
专卖豪奢人家卫繁还能听懂,将心一黑,本金几两的首饰,卖到百千之价,也不算无稽之谈。后那一句,卫繁就想不通了:“为何不出高价。”她本意是行善,依楼淮祀之说,岂不是本末倒置,还有欺民之嫌。
楼淮祀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假若你出一两银买半斤的‘流仙’,试问还有哪户人家愿做别的活计或在地里辛劳,定要是一窝蜂全去捉‘流仙’。”
卫繁还是有不解处,她不畏不知,求问道:“可是,不能二者兼顾吗?他们大可有空暇之时去捉‘流仙’,两不耽误。”
楼淮祀去着下巴道:“妹妹,我问你,两件活计,一件又苦又累一日辛苦只赚得几个铜板,另一件轻省有趣一日下来能赚得几贯钱,你做了第二件,还愿再做第一件?”
卫繁摇了摇头,又问道:“可…我的首饰铺里要是卖不出去首饰,未必再买‘流仙’,那不是两头落空?要是我事先与他们道明利害关系,他们不就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