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纨绔夫妻 申丑 2600 字 2023-11-25

卫繁笑起来,牵着绿萼的衣袖撒娇:“好绿萼,我都听你的。”又拉拉卫絮,“大姐姐,我知道你斯文,等小厮收拾好,你再下车来,省得他们碰撞你。”

卫絮略一沉吟:“也好,不急于一时。”

楼淮祀眼瞅着卫繁下来,偷使一个眼色,又对姬冶道:“你看顾着些,我舅兄不大靠得住。”

姬冶一愣,正要张口。楼淮祀已翻出几只纸鸢带着卫繁溜到一边。二人拣了空地,找着风向,一个举着纸鸢一个拿线轴,在那又笑又跳放纸鸢。只他二人一味图好看,挑了一个美人的,披帛飘飘,裙摆如荷,美虽美,累出一头汗,纸鸢在半空打个旋又坠了下来。

卫繁脾气好,倒也不急,乘风而上有乘风而去的乐趣,浮浮沉沉飞不上去,另有滑稽热闹处。他二人又不喜假手于人,乐此不疲地做无用功,可怜美人纸鸢,几次坠地落得个灰头土脸。

绿萼与几个仆役站一处,看卫繁又是笑又是拍手又是小跑,一张圆脸红彤彤,鲜妍欲滴……她以前只觉得自家小娘子有些怪,看来楼家小郎君也不遑多让,明明连个纸鸢都放飞不了,还在那傻笑成趣。

一个小厮机灵些,见美人纸鸢披帛都断了,另送上一只挂尾燕子的。楼淮祀接过,手上顿轻,将美人纸鸢弃在一边,和卫繁改放燕子,费了老鼻子劲,这只燕子总算晃晃悠悠飞上了天。

卫繁仰着脸,送着线,眼见燕子往下坠了坠,忙将线收紧,几次来回,那纸鸢竟是越飞越高,只剩得小小一个黑点。

楼淮祀笑道:“快飞云霄中去了。”

卫繁得意一抬眉:“晚些我绞了线,说不得让神仙给捡去了,岂不是奇缘?”

“哦……”楼淮祀抬起头,心道,既是奇缘,没道理落他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31 23:58:06~2020-02-02 23:5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悠三十二、青青河边草、小虫冲冲、_練大蓮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苏苏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卫絮等得小厮仆役拉好屏障,摆好马扎案台, 这才从马车下来, 素色羃篱从帽檐一直垂到脚背, 整个身影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长日闷在闺中,四下再无丽景都觉神清气爽,不远处, 卫繁和楼淮祀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叽叽咕咕地也不知说什么, 这两人都是话篓子, 东拉西扯, 西扯东拉,听得人耳朵生茧, 也没听到半句有用的。

卫紫一心想将胖弟弟塞给卫放, 卫敛是个窝里横的, 于氏在跟他前他撒泼打滚无所不为,离了娘亲, 却有些怯怯的。拿两只眼瞅瞅凶巴巴的姐姐,比了比,悲哀地惊觉, 这么多人里头, 还是自己的坏姐姐更熟悉一些,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卫紫,卫紫到东他到东,卫紫到西他到西。

卫紫气得七窍生烟, 跳脚道:“奶娘,你带弟弟别处看景去,那小厮埋灶,你快带他玩去。”

奶娘陪着笑脸,不回嘴也不肯听命,要么抱要么牵,就是不肯把卫敛带离。卫素也不知自己该帮哪个去,帮卫紫……好似卫紫不大占理,帮卫敛,卫紫一定跟点着的炮仗似得火星带烟蹿起几尺高。又不好视而不见,只得不远不近温温吞吞地帮着照料一二。

卫絮看那几株野茶梅开得好,跟执书道:“咱们院子里也有一盆茶梅,也有细心照顾,却不比这野生的开得灿烂。”

执书笑道:“许是养得太好了,年前好几枝连叶带苞都蔫萎了,我下不去手,还是管肥的婆子拿大剪刀剪了好些。剩下的那几枝竟开得比旧年还好。”

卫絮伸手轻抚着花枝,纳闷:“这野生的枝叶繁茂,花蕾累累,如火如荼,竟不累赘。”

“物竞天择,野物无人照料,非死即生。”姬北冶过来含讽带刺道,“不似你家中养的盆花,怕雨淋风打,怕旱畏涝。”

卫絮道:“三皇子说得有理。”

姬冶听她语气极为疏离,笑:“你这话说得也有理。”

卫絮暗骂一句厚颜。执书小心岔开话:“小娘子,这茶梅开得好,不如剪几枝回去插瓶?”

卫絮笑:“它在野外开得好好的,落红也能护根润土,剪了插瓶,几日就败了。”又慢声续道,“不如……各不相扰,它也能自在芬芳。”

姬冶压根不理这种弦外之音,不依不饶问道:“我自问一向光明正大,不知何时行了诡事,落了个似鬼非鬼?”

卫絮不提防他问得直接,涨红脸,回道:“三皇子既识人心,想必自知。 ”

姬冶暗笑:牙尖嘴利。

他二人互相抢白了几句,不知是出了胸口郁气还是怎得,化干戈为玉帛,相安无事处一坐享着春日早阳,再看看光秃秃的树木、稀黄夹绿的草地、争相盛开的茶梅……还有嬉戏着放风筝的小儿女。

一边几个小厮埋灶生火,将带来的山药、芋头连皮埋进灰堆煨,不一会就有丝丝甜香飘散开来。楼淮祀和卫繁生就一对狗鼻子,两个循着味就摸了回来,贼一样绕着泥灶转了几圈。

楼淮祀蹲下身,拿起火钳从灰堆里扒拉出几样黑不溜秋的事物。

小厮笑道:“小娘子小郎君,这是小的自吃的,有些腌臜。”

楼淮祀挑了两个煨好的,取笑道:“你个头生得大,人却小气,连几个芋头山药都舍不得?”

小厮儿憨笑:“哪里是舍不得几块芋头,实在是灰堆里煨熟的,怕脏了小郎君的手。”

楼淮祀笑着道:“我最不在意。”他扮乞儿满街游走时,连狗都嫌他。扭头问卫繁,“卫妹妹,你怕不怕脏?”

“好香啊!”卫繁的两只眼早落在芋头上,“我不嫌脏,只看着好似焦了。”

楼淮祀挑了一个软烂的,掰开来,芋头被煨得透烂,又香又烂,就是有些烫手。

绿萼眼睁睁楼淮祀将芋头递给自家的小娘子,再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娘子唇角一翘,拂开碍事的面纱,就着楼淮祀的手吹了吹,半点不知端庄地咬了一口。

“如何?”楼淮祀笑问她。

卫繁被烫得鼓着腮帮,呼哧几下,边拿手扇了扇,边频频点头。她吃得高兴,楼淮祀喂得开心。绿萼掩面,想着自己回后可以去老夫人那里领罚了。

卫繁最喜与人分食,将小厮带来的山药芋头一尽买下,与楼淮祀扒着火堆煨烤,煨好就送去给卫絮、卫放等人。

只卫紫嫌脏不肯吃,全进了卫敛的肚子,奶娘愁眉苦脸:怎又吃了这等脏贱之物,一吃还吃了两份,别给吃坏了。

卫紫吓他:“你吃了两个,它们在你肚里成亲,长出一条藤的芋头来。”

卫敛有听没懂,摸摸肚子,倒觉不够。

旁边奶娘又是气又是笑又是担忧的,笑道:“小娘子深闺里长着,却不知芋头不可生藤上。”

卫紫道:“生哪都进了他的肚子。”戳戳卫敛的肚子,叹气,“二姐姐,二郎这般大时也生得这般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