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女人指了指墙壁里扭曲的人影,“他?们是以前在这个游戏场争斗的人,死亡后融入进来,但是,最后的执念让他们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那些物品是支撑他?们的道具,一旦被拿走,他?们就会真正的消失。”
“如果是道德感强烈的人,认为这是杀人也很正常。”
“也?就是说,我们从里面拿走他?们支撑着他?们保持现在这个形态的东西,那么他?们就会彻底死亡,完全化成能量融进游戏场?”
女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嘶哑的嗓音里充斥着淡然,“所?以你要找什么东西?”
“你已经找到了?”
女人张开?手,一串星月钥匙扣从她的手指上垂下来,钥匙扣上还挂着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非常的悦耳,接着女人从腰间摸出扑克牌,她举起扑克牌给?沈司看反面,上面画着一串星月。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不需要你帮我做这些,我可以自己找到。”
女人没有纠缠,她沉默的收起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这时一个男人拿着一根铁棍吼叫着扑上来,女人侧身躲开铁棍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翻滚的男人在地上打着滚哭喊,女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估计是和女人寻找同样标志物的人,女人率先拿到了,这个人也?就只能从女人手里抢。
可惜,看上去没任何用处。
沈司在虹光墙壁中寻找着自己的物品,一直走到最边缘,沈司的脚步顿住,因为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上去像是茶礼。
但是为什么茶礼会出现在里面?
在不远处,茶礼站在最高处眺望着这里,在看到沈司站立的位置时他微微皱眉,紧接着他?才像是释然一样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看到的是我吗?”
“我也?不能想现在这样一直都排斥过去了,我应该好好面对,活着是每个人都想要做到的事情,我也?是如此,为此一直愧疚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司,我希望你会是结束这一切的人。”
说着茶礼摘下帽子,他?优雅的朝着沈司鞠了一躬,像是表演后对人们的谢意,他?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像是在告别着什么。
“再见了,我。”
……
和之前一样,漩涡在虹光墙壁中出现,凸显出一个画面来,画面中,沈司能够看到茶礼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他?们两个坐在空荡荡的台阶上,周围都是血迹,这似乎是某次游戏场开启后的残局。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茶礼这样说。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下,沈司能够看到他的眼里带着一点无奈,那个笑容更像是自嘲,“之后就是我们两个的战斗了……吧?”
茶礼捂住嘴巴,他?咳嗽一声,接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破旧的纸张,“我没有给?你看过吧。”
“什么?”
“我女儿的画。”茶礼把纸张递给?对面的男人,沈司也恰好看到了这张画上的东西。
破旧到发黄的纸张上画着一颗星星,星星是彩虹的颜色,能够看出主人很珍惜这张画,但是实在是无力避免它的破损,显得像是被揉过后再次展开?,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光鲜亮丽。
沈司低头摸出卡牌,他?把卡牌翻过来,卡牌背面的星星和这副画上的星星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了吧。
“我进来的时候正好去接我的女儿放学,女儿把画给我后说幼儿园里落下了东西,于是跑着喊老师,我就在那个间隙到了这个奇怪的无限流世界。”茶礼把画折好,像宝贝一样塞进怀里,“看着它,就像是我的女儿也在我身边一样。”
男人看着茶礼,“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告诉你一件事。”茶礼眼睛通红,“为了能再次见到女儿,就算是你我也?会打败,对不起。”
“我明白了。”男人站起来,他?紧紧的攥住手,“我也?会打败你!我才是那个活着出去的人!”
在之后就是片段化的碎片记忆,只有最后一点画面是完整的,那就是茶礼击败了那个男人,但代价是失去了自己的赌注,他?的赌注是自己的身体。
“所?以,茶礼真的曾经是求生者?”沈司看着虹光墙壁中的男人,“他?性格大变是因为即使打败了自己的友人也没有离开游戏场吗?”
不过比起这个,最主要的还是茶礼手中的那张画。
到底要怎么把里面的东西给拿出来?
沈司把手放在墙壁上,他?的指尖缓慢的陷入进去,就在这时,沈司看到墙壁中还在机械念着台词的人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里带着浓稠的敌意,虹光瞬间纠缠住沈司的手指,想要把他?拉进来。
一把扯断这道光带,沈司甩甩手,在他脱离的一瞬间,虹光墙壁再次恢复原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司在之后试探过几次,最后发现,在他试图去拿那幅画的时候里面的那位茶礼便会对他充满敌意,但只要他?一远离,这人就不会再理他?。
仿佛是守财奴守护着自己唯一的珍宝,只有那幅画才能激起他的反抗之心。
“只有进去才能把想要的东西拿出来。”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茶礼把帽子抱在胸前,眼里带着怀念,“真是没想到你要找的物品竟然是我。”
“很惊讶吧,明明我在这里,里面却还有一个我。”
沈司看着他?,“所?以你有什么解释吗?”
“当然。”茶礼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失去身体就相当于死亡,更何况是在游戏场里,里面的那个是我的身体,擅自记住了我最珍贵东西的身体。”
“这是我最不想触碰的回忆,我的女儿,以及……被我杀死的同?伴。”
茶礼把帽子戴上,“这股负罪感一直压抑着我,甚至让我不敢过来看一眼,这样也好,如果你成功带走了那幅画,那这段回忆就会消失在这里,或许对我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吧。”
“麻烦你了。”
说完茶礼便消失了,和他?的到来一样没有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