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烟盒,颤抖着手取出一支烟,划了火柴点上。
黑夜很黑,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光。
他坐在院子里,轻轻地抽着烟。
精神却越来越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么多年没有虹燕的消息,翟建国就好像忘了她了,他自我吹眠也以为是忘了。以为自己再听到她的消息,再见她,会很平静,却没有想到,那些只是她自己我麻痹的结果。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遗忘过。
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妻子小学时的样子,只有她跟他表白时的羞涩,还有他答应娶她时的高兴。
又抽了一口烟。
他又烦躁的把烟给掐灭了。
这一坐,就是整整的一夜。
当翟阿婆早上起来,推开门的刹那,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院子里,似乎坐了一夜?
“建国,你这是怎么了?”翟阿婆关心地问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了,但是看着地上那些烟头,她猜到儿子心里肯定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那么烦躁。
儿子的性格她知道,平日里很少有事情会压垮他,也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那么烦躁,能够在外面坐了一夜,抽了那么多烟。
翟阿婆心疼极了。
“儿子,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告诉阿娘,阿娘能不能替你分担。”
翟建国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不想让阿娘为他担心,也不想阿娘看到他现在烦躁的样子,抓起帽子,说了句:“我上班去了。”
“建国,你还没有吃早饭!”翟阿婆喊。
翟建国头也没有回:“不吃了!”就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跑得很快。
翟阿婆看着儿子仓促逃离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声。
儿子以为她看不出来,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儿子心里藏着心事。
这么多年了,儿子什么时候被事情烦恼过?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儿子绝对不会像如今这样逃避,她问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一直闪避。
那烦恼的事情肯定是她知道的事情,或跟她有关的事情。
但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跟她扯上关系的?还能够让儿子躲避成这样的?
翟阿婆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连早饭也不做了,直接就跑去了冉家。
急躁得她,身上的围裙都没有解下来,走路不是特别的顺,却依然用跑的。
跑到冉家的时候,冉团长还没有去上班,夫妻两人正在吃早饭。
冉团长和宓月华的儿子也坐在饭桌前,吃得一脸的米粒。
“婶?”宓月华一抬头,看到了翟阿婆。
他们院门并没有关,房门也开着,翟阿婆过来的时候,并不用敲门。
他们是在她走进屋里才发现的她。
冉夏生说:“婶,吃饭?要不,在我们这边用点?”
翟阿婆摇头,欲言又止,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他们。
冉夏生发现了翟阿婆的异样,问她:“婶,你有什么事情要问?”
宓月华说:“婶,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们,我们能帮的肯定帮。”
翟阿婆叹了一声:“冉团长啊,我们家建国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冉夏生愣了一下,跟宓月华相互对视。
“冉团长,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我担心建国啊。”
冉夏生沉默了许久,“婶,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翟阿婆并不隐瞒,“对,我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猜的一样。”她的声音里全是疲惫,“建国这些年,过得并不开心。我知道,他心里还有虹燕,他们夫妻这么多久的感情,是从小学那会就有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虽然他一直不说,但我就是知道。”
冉夏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翟阿婆说。
宓月华叹息,也没有说话,给儿子擦了嘴角的饭粒,决定当一个倾听者。
“这么多年了,虽然说他们一直没有离婚,但并不妨碍他去接受新的女人……”
翟阿婆话音未落,却听冉夏生说:“婶,建国没有离婚,是不能谈感情的,这会影响他的前途和军人的生涯。”
翟阿婆愣了下,想起了以前荷花的事情,她说:“我知道,但是不妨碍他内心想要谈感情的心思吧?等到离婚了,就可以谈了。但是我每次问他,他都是说不谈了。”
冉夏生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