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要知道你这样冷血,他该有多伤心!”孔玲忍不住说。
冉老太却油盐不进。
此时,宓月华已经疼得,整个人都迷糊起来,身上的汗水跟下暴雨似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她还在嘀咕:“救我的孩子,……求你们,救他……”
血,如泉涌,眼看就要不行。
冉跃进说:“来不及了,快去请稳婆,看能不能生下来。”
去县医院,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生下来。
至于能不能保住,看天意。
冉老太,却眼观鼻鼻观心,连请稳婆的钱也不愿意出。
孔玲猛一咬牙:“我来接生!”
……
宓月华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外面的争吵声,她就是疼昏过去,也能听个一二。
她想支起身,告诉孔玲,她身边还藏有钱,那是丈夫偷偷寄给她傍身的。
一直舍不得花,就是偶尔馋了,会想办法去供销社买些零食解馋。
她的钱,很多是花在孩子身上。
再节约,在孩子身上她一点也不节省。
好几次她利用拿钱的机会,去县医院检查过身子,医生说孩子保得特别好。
后来婆婆强逼她下地干活,她也很小心地护着。
今天
是个意外!
她没有想到,婆婆会推她!
孩子!
宓月华咬牙切齿,坚持住孩子,娘不能没有你!
你爹还在战场上,他还等着回来抱抱你亲亲你。
咱娘俩,一个也不能有事。
孩子……
她摸着肚子的手,突然感觉到了肚子微微突起。
孩子在回应她。
她感觉到了,是孩子在回应她!
宓月华几乎喜极而泣,孩子的互动,让她突然有了精神,为母则刚,她咬牙,一定要保住孩子。
她甚至感觉到,周围突然窜起了一股暖意,那暖意是从肚子里传过来的。
孔玲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宓月华在努力支起身子。
她急忙奔了过去。
……
雨势浙小。
外面。
冉老太倒没有再钻进自个屋,连那说累躺着的刘松娣,竟也起来了。
刘松娣看了一眼二房那边的房门,忧心道:“二弟妹怎么样了?都怪我,身子竟不舒服,让二弟妹受了苦,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冉老太说:“能有什么事?她天天下地都没事,这摔一跤,还能摔毛病来了?我们那会,谁像她这么娇贵?也就老二肯惯着她。”
谁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老二的种。
结婚十年,都没生个一儿半女的,这去年老二回来探亲,这就怀上了?
……
雨势更小。
随着一声“哇”的啼哭,划破了雨帘。
太阳竟从云层中露出了脸。
雨停了!
下了整整一周的雨,在孩子出生的刹那,竟然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