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产队里的活不多,春耕还没到时间,不用那么急地去上工。
她心疼宓月华,就让儿子去河里抓了些鱼。
鱼是老大和老二过去抓的。
老大冉维,老二冉胜,一起去了溪边捉鱼。
其实,若换在以前,孔玲是不会同意他们去溪边的,这次为了宓月华的鲫鱼汤,她同意了。
但是前提是,丈夫冉庆得跟着。
老二冉胜回来的时候,向她手舞足蹈地说了当时的情景。
“娘你不知道,当时可奇了。以往我和哥哥去捉鱼,那鱼就跟吃了机灵药似的,想要捉上来,得废一番工夫。但今早不知道为什么,那鱼尽只往我们这边围。水冷,我们不敢下水,哥哥用钓鱼竿多钓鱼,那鱼自动咬钩,有时候一钓能钓两条。”
这真的是奇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事。
要不是当时他们三个都在溪边,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孔玲却不信,只当他在说笑,“嗯嗯”地应了两声,也没当回事。
老大冉维说:“娘,二弟说得没有错,那鱼真的奇了。你看,我们就早上一小时,就钓了这么多,这可比我们以前候一天的时间,钓得还多。”
孔玲这才重视起来。
老二说话喜欢夸张,小事也能吹成大事。
老大就稳重多了,极少吹牛。
老大也这么说,那这事肯定是真的。
有些不可思议。
竟还有鱼自己跑去上钩?
这要不是老大也点了头,她真的不太相信。
“这事,确实是真的。”冉庆在一旁也点头。
这事,说起来,真的奇怪得紧。
普天下,竟然还有自动上钩的鱼,从来没有听过。
冉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
“真的?”孔玲不得不重视。
冉庆点头:“这事确实是真的,我也在场。”
孔玲目瞪口呆之下,除了觉得这事很稀奇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原因。
“既然那条溪水里的鱼都傻了,那到时就多去那边钓钓鱼。”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去钓鱼,怎么行?
冉庆说:“哪有天天这么好的运气?鱼又不傻,还天天往鱼钩里钻。”
孔玲笑:“说不定鱼就这么傻呢?明天再去试试。明天再给月华弄点鲫鱼汤,月华真是太苦了。”
一想到宓月华,孔玲就忍不住替她心疼。
明明,整个冉家数她命运最好,嫁了个多有出息的汉子,可结果日子竟过成这样。
家里有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婆婆,又有其他的妯娌盯着她家的钱财,再好的日子,也要闹腾。
冉庆说:“夏生副营长了吧?可以随军了。”
孔玲却说:“冉老太会同意月华去随军?”
想想,都不可能。
有一个宓月华在冉家,夏生的钱就会进了老太太手里。
如果月华去了西南随军,哪还有什么钱给她?
夏生孝顺,就给寄一点。要是想过自己的小家,一分都不给,也没有人说他们。
过年的带些养老钱,还有人会跑去西南说理吗?
这日子才好。
可是冉老太的德性,会放手才怪。
“听说,那冉老太把下巴磕了。”冉庆随口说道。
孔玲知道这事。早在昨天她就已经知道。
当时她回来给宓月华煮粥,过去的时候就听说冉老太把下巴给磕了。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老太太摔得有多惨。
但今天听别人说起,好像摔得很重,整个下巴都肿了,别说吃饭了,就是说话都疼。
孔玲却在心里说了一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