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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牧临川看来,陆拂拂是他的嫡妻正室,伺候他那是天经地义。

不过他一向对这事儿没有兴趣。甚至还总是因为想起陆拂拂,而思及法裕,愈加厌恶。

可这一次,却莫名升腾起了一股蓬勃的欲|望,并非来自于身体,更来自于心理。于是便强忍着生理上的反胃与厌恶之意,冷冷地吐出这一句话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眼与身体皆无任何变化,毫无情动之意。

拂拂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脸色更红,但心里却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烧,羞恼地低吼出声:“你、你疯了!!”

少年却缓缓地露出个笑容来,轻轻巧巧地伸手擒捉住了她的手腕。

“卿卿是孤的王后。”

牧临川眉眼低垂,猩红的眼里冷得几乎快要渗出血来,拉着她的手缓缓贴向了自己。

“侍奉孤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拂拂一时语塞。

当掌心触碰到那火热却绵软的一团时,立时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将牧临川一把推倒在地。

“你有病”

拂拂心跳如擂,飞快地越过牧临川就要往殿外跑。

却被牧临川拉住了手腕。

少年眉眼冰冷,手腕略一使劲儿,少女就跌坐回了他怀里。他冰冷的唇瓣顺势贴在了她耳后,细细摩挲。

“嫂嫂的药,是你送去的?”

拂拂莫名其妙地睁大了眼,推开了他:“你在说什么?什么药?”

牧临川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一击掌,叫人将那碗黑色的药汁送了上来。

“这不是你吩咐人送去嫂嫂寝宫的?”

内侍送上药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去了。拂拂看着案几上这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呆了呆,心跳飞快地漏了一拍,这要是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那她真是缺心眼了。

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指着汤盅,冷冷地说,“不是我干的。”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拂拂有些着恼了。

他这是什么眼神?这居高临下的模样好像是在嘲讽她,有什么花样尽快使出来。

拂拂气得火冒三丈,明亮的眼睛里好像有火星四溅。

“你这是不相信我?”

“牧临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不至于这么笨吧?”女孩儿一脸的匪夷所思,指着他鼻子道,“连这么卑劣的伎俩都看不出来?”

“还是因为顾清辉对你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一遇上和她有关的事儿,你就成了恋爱脑了?”

恋爱脑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不懂。

但陆拂拂的话的确说动了他,他本来也不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儿来。至于为何还是来到了琅嬛阁兴师问罪少年微有松动,换了个姿势,抬起眼,语含讥诮道,“这不是你干的,那装病呢?”

拂拂更莫名其妙了,“什么装病?”

回过神来后,女孩儿气得鼻子差点儿都歪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本来病就没好,又陪着你站在冷风中吹了半天,你以为我是装的?”

女孩儿明显被他气得炸毛了,眼神冒着火儿,像只龇牙咧嘴的愤怒的小狮子。

或许是被气昏头了,拂拂想都没想,端起桌上的汤盅,就要一口气干给他看看。

牧临川眉心急急一跳,想都没多想,阴沉着一张脸打翻了汤盅,回过神来,看着地面上蔓延的黑褐色药汁,有些烦躁地低下了眼。

竟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出这些名头,大张旗鼓地兴师问罪。

“那……张秀呢?”

问出来了。

这些重重叠叠的“罪名”掩埋之下的,他最关心的问题。

心像是被一根细线高高吊起,牧临川眼睫颤了颤,面无表情道,“张秀又是怎么回事?”

一说出来,他好像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阴阳怪气,像连珠炮一样啪啪啪脱口而出,眼含傲慢道,“你与他笑得倒是很高兴啊?”

“还是说看上他了?之前大朝会的时候,救了他,想必也是别有所图吧?”

她凭什么能这般优容自若,像没事儿人一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甚至还能与这张秀相谈甚欢?

他脑子里甚至闪过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这几日与嫂嫂走得近了,无暇多管她,想必正合了她心意吧?

恐怕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给他守寡吧?想必是高兴坏了?终于能摆脱他这个暴君了?

摆脱他,做梦。向来只有他厌弃旁人,断无旁人厌弃了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