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多鄂胜是在下的爱虎,陪伴了在下整整四年,来了一次大郦,却被您的臣子所伤。如今它还在太医手下,不明生死。若在下就这般回去了。”他正说着,忽然一噤声,将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缓缓眯起,狭长的眸中露出几分算计来。
“若在下就这般回了西圭,失了颜面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泱泱大国,堂堂大郦丞相大人,却出手弄伤了使臣的爱宠。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
只怕旁人会说,大郦目中无他人,根本不把外来使臣放在眼里,傲气得很。
他这句话一说出声,殿上的郦子瑢果然皱起眉头,面色不虞。
还不等郦子瑢出声,席间便有大臣怒而起身。
“那依使臣所言,我大郦应当如何?”
阿纳布突眯了眯眼,他是一个很会算计的人。
“在下的心爱之物被伤着了,殿下理应赔给在下另一所爱之物。”
“何物?”
使臣转过头去,伸出手指。
指尖正对着方停下舞步的上官楚楚。
“她。”
他想要她。
他们西圭,从来没有这般腰肢纤细、舞姿曼妙的女子。
郦子瑢随之而望去,目光亦是停在上官楚楚身上,稍稍一顿。而后,他缓缓笑开。
“可是,这位上官姑娘,却是谢丞相的人呢。”
阿纳布突一愣,而后扫兴地坐下来,目光却移不开上官楚楚。
郦子瑢握着酒杯,为了提前昭显一国之主的风范,他必须要打圆场。于是他又望着阿纳布突,兴致勃勃地说:“西圭老虎凶猛,我大郦的马儿亦是精良,二者皆是上乘的骑行工具。今日西圭使臣在,不若我们来一场比赛。”
“就比试骑马与纵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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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郦子瑢的号令,大家都从宫殿内走了出来,呈星状分散于殿外,列列排开。
叶云婀对骑马纵虎都没有多少兴趣,也无心去观望这场比赛,苏尘瞧出她的心思,允她离了席。
对于皇宫,她已是十分熟悉,便不让侍女陪着,兀自一人在后花园中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时至寒冬,院子里的花早已枯败凋零,树上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没有什么好看的,无草无花无美景,叶云婀走在院子中,甚至还觉得有些冷。
她突然好想回月沉府看看。
脚下刚走了几步,拐到一方僻静之地,四下无人,有冷风暗暗袭来,让女子拉紧了身上的衣裳。
叶云婀刚准备绕过此处,朝月沉府走去,忽然听到了从假山之后传来的声音。
“救命!放开我——唔......”
是女子的求救声。
似乎被人捂住了口鼻,她尖利的声音微弱下去。
叶云婀的眼皮一跳,只觉得那女人的声音分外熟悉。
像是......
上官楚楚!
一阵激烈的亲热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女子痛苦的哭腔,终于让叶云婀驻足,蹑手蹑脚地朝假山走去。
只一探头,便看见了厮打在一处的男女。
阿纳布突赤.裸着身子,正背对着叶云婀。
他的身形粗壮,女子身量纤细,被男人遮挡得严严实实,间隙之间,她终于露出一双眼。
那是一双极为美丽的眼。
如今却溢满了泪水与痛楚。
上官楚楚看见了叶云婀,眸光猛烈一颤,紧接着,朝她投来求救的讯息。
眸光哀婉,楚楚动人。
“救、救我……”
她对着叶云婀做着口型,面上尽是被压抑的痛苦。
女子身上原先鲜丽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
男人正趴在上官楚楚的身上,忘我而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身影。
只愣了一瞬,叶云婀拔下头上沉重的金钗,右手将其握紧。
日光晃眼,落在她手中的金钗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悄悄迈开步子,朝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