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小燕 明摆着是在诱惑人
秦小燕在警察赶来之前, 成功的开车离开。
她指尖缝里还有着抓挠那年轻女人时留下的皮肉,唇角带着笑意,音响里放着九十年代的老歌,她随着节奏晃动身体, 单手扶着方向盘, 拿了副墨镜戴在脸上。
门口的保安看见车牌主动开了门, 秦小燕径直开进别墅的车库, 坐电梯上到二楼,中年男人穿着浴袍,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摇椅吱嘎一声响, 那男人转头看到了她,却并没有说话。
秦小燕脱了外套, 自顾自整理床头柜上散乱的烟头。
郑国渠年轻时混迹于街头巷尾,如今虽然发达,身上的痞气还是很重,他爱吸烟也爱喝酒, 躺椅旁的小桌上放着一瓶子洋酒, 他不用杯子,一仰头对着瓶子喝了几口,站起身穿好拖鞋走进来。
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但身材还是很好, 除了眼角的皱纹之外, 并不能看出丝毫的老态, 眼中露着精光,皮肤特意晒成古铜色,头发抿得一丝不乱。
屋内响起铃声,他从桌角拿起手机接听, 对面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哭诉着什么,郑国渠不耐烦的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
秦小燕坐在那儿低眉顺眼不吱声,他走过去问道:“你又去打人了?”
“是那不要脸的小妖精先勾引你的…”秦小燕声音低低的。
衣襟上被人弹了截烟灰,她手忙脚乱抖落下去。
郑国渠夹着烟,笑了一声道:“那你也不能挠人家脸啊,都破相了,人家以后怎么结婚?”
他只是随意调侃几句,丝毫不在乎似的,张开手任由女人替他脱下浴袍:“我一会儿有应酬,挑一套正式点儿的西装。”
秦小燕像个保姆似的小心翼翼伺候着他,跟着中年男人到门口后,蹲下身替他把皮鞋穿好,递上公文包去。
二十几年的时光相处下来,二人早就培养出默契来,只凭借对方微小的表情就能理解彼此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
秦小燕搞不清楚自己和郑国渠之间是否有爱情,又或者只是她一个人的单恋,她从少女时代就跟他混在一起,那时候他还只是街头的小混混。
她做梦都想跟郑国渠结婚,直到如今也没能如愿,而这男人又一直保持着单身的状态,和她纠缠不清的同时,毫不避讳的搂着一个又一个年轻妖艳的女子。
她愤怒,伤心,嫉妒,继而发疯似的厮打这些女子,把她们当成敌人,恨不得通通碎尸万段,郑国渠明明都知道,但一次都没责骂过她。
男人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秦小燕的心中一次次升起希望来:郑国渠一定是爱着她的,他只是一时贪恋那些年轻的□□,玩儿够了就会回到她身边。
郑国渠回过头时,秦小燕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我今晚想留在这里,你不是一直要吃我做得炖牛腩吗?”
“晚上我跟蔡总一起在餐厅吃饭,你愿意留下来就留吧,早点儿睡别等我。”郑国渠淡淡撇了她一眼,又问:“你最近还总跟在姜酒后头打转?”
“我只是隔几天去一次…都是偷偷看一眼就走的。”秦小燕摇摇头,有些落寞地说:“那孩子好像很讨厌我,我何苦自讨没趣?”
“你知道就好,自己谨慎一些,小心被她发现真相。”郑国渠警告她一句。
秦小燕站在门口看他出去,年轻的女秘书下车迎接,故意将上衣的前扣松了两颗,郑国渠低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秦小燕一口牙几乎要咬碎,手扶着门框,过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打了个电话出去,让那边的人查查这个新秘书的身份。
…
姜酒还是第一次来封沈的公司,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人游手好闲,没想到公司规模蛮大,前台小姐一口一个封总,叫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没有预约,我是他朋友…算了,我直接给他打电话,让他跟你说。”姜酒掰扯了半天有点儿烦,直接拿出手机来。
封沈正在楼上的训练室培训新人,保镖这一行身手必须要好,而且不能是花架子,所以练习的场面难免血腥一些。
都是些年轻小伙子,面对面对抗时没几下就开始动真格,一对一对厮打在一起,封沈抱着肩膀在一旁观战,瞧见姜酒进来,他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两个人到了里面的办公室,姜酒才埋怨道:“你最近怎么又不见人影儿?想见你简直比见神仙还难。”
“你跟男朋友亲亲我我,我总跟在旁边做什么?”封沈背过身换了件衣服。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姜酒还是从里面听出了醋意,她皱皱眉,没说话。
封沈顺手拎出一把椅子:“坐。”
屋里根本就没暖气,也不知是不是特地为了锻炼学员的耐力,抑或是男人们身体都比较抗冻,呼气都能看见隐约的白气。
姜酒坐下后随即又站起来,封沈这才笑了一声,给她扔了个垫子在椅子上:“坐吧,这次不冰了。”
两个人之间气氛缓和了一些,姜酒才问:“说吧,叫我过来什么事儿?”
“先跟我去吃饭。”封沈拿了车钥匙。
…
姜酒想不到,封沈居然选了一个店面特别小的苍蝇馆子,在一所中学后面的小巷子里面,进去的路太窄,连车都开不进去,熙熙攘攘全是来吃饭的学生。
两个人找了个最里面的小桌坐下,封沈给她把一次性筷子拆开:“还记得吗?你来城里上学之后,我第一次来找你,咱们就是在这里吃得饭。”
姜酒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不记得。”
“你看,关于我的事情,你总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封沈叹了口气,语气随意的提起往事:”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带你逃走的时候,为什么中途把你扔在半路?”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小叔刚去世,姜家的人过来接她,姜酒不愿意离开小村,便拜托封沈带她走,两个孩子背着干粮走了一天一夜,那会儿两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不知道,提这些干嘛?”姜酒随口应付一句,只顾低头看菜单。
男人的语气却很认真:“因为我当初看出了你心中有悔意,知道你性子倔,索性替你做了决定,小酒,如果那时我带你一起走了,你必定不会有现在的成就,顶多跟我学学散打,成了个女保镖,身上还总是带着伤痕。”
“所以呢?”姜酒这才抬头。